范德伯格走上台,亲热地揽住他的肩膀,对着镜头展示他腕间的新表——那是用瑶光 20纳米光刻机废件改造的纪念品。
陈默闻到对方身上的古龙水味,突然想起瑶光实验室里永远弥漫的咖啡香,和南院士总忘在办公桌上的润喉糖。
“接下来,我们将展示陈博士带来的革命性技术——”范德伯格的声音像来自遥远的深海,陈默看着U盘被插入投影仪,屏幕上跳出伪造的光刻胶分子模型。
他摸出裤兜里的蓝莲花书签,背面的“默守初心”已被冷汗洇开,模糊成一团墨渍,如同他此刻溃烂的良心。
台下的闪光灯亮成一片,陈默在眩晕中看见女儿发来的消息:“爸爸,MIT的樱花和你实验室的蓝莲花好像。”
他突然想起妻子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别丢了自己”。
但此刻,他弄丢的何止是自己——还有海内芯片战场上,那些曾与他并肩的战友,和那个在显微镜前相信“技术能发光”的傻子。
“陈博士是否愿意加入阿斯兰的全球智库?”范德伯格的提问打断思绪。
陈默抬头,看见对方眼底的算计,突然明白自己不过是枚用完即弃的棋子。
但他别无选择——当女儿的未来成为人质,科学家的脊梁,早已在资本的碾压下碎成齑粉。
“我……很荣幸。”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压得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蓝莲花胸针在远处闪烁,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每个用技术当筹码的人脸上。
而他,只能对着镜头微笑,任由谎言像病毒般扩散,在全球半导体的版图上,种下一颗带毒的种子。
陈默走下舞台时,西装衬衫已被冷汗浸透。
镁光灯的余热还炙烤着后背,范德伯格的古龙水味混着会场空调的冷气流进鼻腔,让他一阵反胃。
他摸出西装内袋的薄荷糖,却发现糖纸早已被攥得发皱——那是他从瑶光实验室带走的最后一颗糖,南院士总说“熬夜做实验,得备点甜的”。
手机在裤兜震动,是猎头发来的消息:“半小时后有车接您去机场,MIT的入学手续已办妥。”
陈默盯着屏幕上“办妥”二字,突然想起关瑶曾说“办妥”某个项目时,眼里总是闪着光。
而现在,他的“办妥”却沾满了谎言与背叛的腥味。
机场VIP贵宾室里,香槟杯触底的脆响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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