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三女温如诗……半年前,四女温如画……全都死于新婚不久,再加上昨夜出嫁的温小姐……”
“等等。”正在翻看族谱的李小楼突然抓住宿诀的手腕:“可是族谱记载,温老爷明明只有一个女儿啊,名字叫做温如雪,哪来的五个?”
宿诀眼中闪过一丝红光:“除非……她们是同一个人,或者,都不是人……”
*
另一边。
谢琢光踏着露水浸湿的山径,白衣在幽暗林间泛着冷光,他刻意落后送亲队伍三丈距离,指尖凝着一缕剑气,随时准备划开这片粘稠的天色。
八个轿夫踩着完全一致的步伐,靴子陷进腐叶时却不发出半点声响,那顶朱漆轿子随着山势起伏,轿帘缝隙里偶尔漏出一线猩红。
是新娘的盖头,还是……别的什么?
谢琢光微微眯起了眼睛。
古庙的飞檐刺破树冠,残破的瓦当上蹲着石兽,兽首不知被谁齐齐削去,只余脖颈处参差的裂口,轿夫们突然停步,齐刷刷转向庙门。
晨光照亮了他们青白的面皮,每张脸上都画着相同的笑,朱砂点的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根。
“恭请新娘——”
为首的轿夫突然开口,声调却像稚童学舌般古怪,余下七人同时抬手,十六只手掌“啪”地拍在轿杠上,轿帘无风自动,露出内里端坐的身影。
凤冠霞帔下,新娘的脖颈正以诡异的角度后仰着,盖头缝隙间垂落一绺染着血的长发。
庙门吱呀作响,缓缓打开,内里飘出混着檀腥味的雾气。
只见古庙正殿的屋檐下挂着七盏白灯笼,闪动的烛火是幽绿色,照得门楣上“百年好合”的匾额泛着尸油般的光泽。
庙前的空地上整齐地排列着四个土包,每个土包前都插着一块木牌,借着月光能看到上面写着相同的姓氏和不同的婚期,还摆着长了细密黑毛的供果,像某种动物的触须般轻轻摆动。
谢琢光的手指无声地抚上剑柄。
他看见轿夫们抬着花轿走向正殿,而殿门两侧的阴影里,隐约有更多穿着嫁衣的身影在晃动,她们的动作整齐得可怕,就像被同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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