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但紧接着,心又立刻悬了起来,赶忙回身查看许如清的伤势。
夜深风寒,慌乱之中,他最开始甚至没看清老太太到底伤在了什么地方,直到苍白的雪地上,渐渐晕开一抹阴暗,他才意识到,子弹打穿了老太太的肩膀。
“大姑……大姑?”
江连横轻轻推了两下,许如清躺在雪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候,一阵“簌簌”的踏雪声自身后响起。
海新年奔跑过来,几乎是滑跪着扑到许如清身边,看了看老太太的伤势,随后连忙解下腰带,死死勒住老太太的腋下,又转过头,见江连横脖子上挂着围巾,也摘下来,紧紧地绑住老太太的伤口。
许如清自始至终,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干爹,最近的医院在哪?”
“啊?”
“医院!”海新年急忙重复道,“最近的医院在哪?”
江连横关心则乱,这时候方才如梦初醒,立刻抱起许如清,急慌慌左右环视一周。
奉天最好的两家医院:一是满洲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位于南铁租界境内;二是盛京施医院,位于小河沿儿附近;然而,这里是商埠区,距离两家医院都太远了,附近多是商家店铺,就连药行都很少见。
江连横此刻也顾不上去找专门医院了,只盼着能有人家收留即可,于是便怀抱着许如清迈开脚步,边走边说:“新年,挨家挨户敲门,花多少钱都行,先找个地方让老太太躺下!”
海新年点了点头,急忙跟在义父身边,前顾后盼、左看右望,一边警惕着周围的情况,一边拼命敲打沿途经过的商店房门。
“咚咚咚!”
“咚咚咚!”
黑暗中,也不知到底是敲门声,还是心跳声,亦或是二者兼有,江连横只觉得震耳欲聋。
都说死人远比活人沉,他便觉得许如清很轻,轻得像是眼前这场雪。
于是,便咬紧牙关、绷直后背,抱着大姑在风雪中疾行奔走,穿过两条胡同,体力逐渐不支,咬牙往起来掂了掂,呼吸也随之愈发沉重。
海新年见状,连忙提议道:“干爹,换我来吧?”
可是,江连横舍不得撒手,就怕这一撒手,姑侄二人就要阴阳两隔、永不相见了。
“你去敲门!”他吼道,“敲门去啊!”
海新年不敢再劝,只好加紧脚步,拼命拍打街巷两旁的商家店铺。
可惜接连敲了十几扇房门,店内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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