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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东家说笑了,我只是不打算再碰烟土和红丸,以后规规矩矩地干药铺生意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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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江连横有点意外,“你在这行里混了十几年,咋的,突然长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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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胜略显尴尬,却也只能摇头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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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这话说得太过绝对,以至于近乎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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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善恶是非,往往就在一念之间,仅凭穷富而论,想来多半是豪绅的自夸,亦如“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大抵也只是某种想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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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商赚了钱,假惺惺地去做慈善的,不是没有,而且也不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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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说突然良心发现,金盆洗手不干了,却是闻所未闻的非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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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钱挣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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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不可能,就算挣够了钱,顶多也是满足现状,不再扩张,还没听说过谁把到手的生意扔出去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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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横一再追问,张胜便只好吐露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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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最近省府准备放开烟禁,这事儿您没听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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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点耳闻,但不是说这提案让张辅臣给否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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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什么呀,现在已经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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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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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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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江家正忙于调停劳工叫歇,并未刻意关注省府的其他政令,又要忙于兑换现洋,难免有所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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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个人精力有限,江连横不可能面面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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