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身影朝前张望,忽然又见厂房门口,有个身穿绸缎大褂的圆脸中年,正夹在劳工和巡警之间,左右顾盼,尽力说和——这人便是奉天“印字帮”的行会会长莫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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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只知道他每换一次笑脸,便会迎来劳工的轮番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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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领头的老柴正在竭力维持秩序,但由于事发突然,没有官府授意,也不敢冒然抡起警棍对劳工动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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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人群中“开除李班头儿”的呼声也在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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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迹象表明,这场叫歇似乎只是源于一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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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横坐在车里抽了两根烟,正要点起第三根时,却听驾驶座上的司机转头说:“东家,虎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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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挡风玻璃朝前望去,果然就见闯虎领着一个劳工打扮的中年男子,鬼鬼祟祟的避开人群,正朝这边小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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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横推开车门迎接,朱总办立马低头钻进车厢,闯虎紧随其后,揉着脖颈龇牙咧嘴,两侧肩膀上印着一双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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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总办,怎么这身打扮?”江连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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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怕被认出来呗!”朱总办惊魂未定,频频望向厂房大门,摇头咒骂道,“一天天的,净他妈给我找事儿,幸亏巡警来得快,要不然我那办公室都得让他们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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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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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啥,芝麻大的屁事儿,他们就是想借题发挥,没事儿也会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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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横见他如此惊慌,不由得有点好奇:“那你怎么还在这厂房里待着,我以为你早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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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此事,朱总办忍不住捶胸顿足,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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