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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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轻轻解去艾彼的外衣, 手指因为对自己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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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彼现在的不在意和她能够“接受”很多东西不一样，她不在意，是因为眼中没有这些东西，是因为脑海中对它们没有想法——就连卡尔本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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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小心拽断了一颗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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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纽扣落在地毯上, 并没有发出特别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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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房间沉默了一瞬, 就像卡尔正在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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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自己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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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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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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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说，即便艾彼并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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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下腰捡起纽扣，想要弥补似的将扣子放回原位，但断落的线头根根分明, 不可能在他眼前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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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不得不将那枚扣子放到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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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把艾彼抱起来一点, 抽出她的外衣，打开衣柜, 将外衣放在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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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彼看到了自己，感觉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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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她太过于面无表情了，眼睛、嘴唇、甚至肌肉的走向都变成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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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腰用一种最省力的方式弯着, 手搭在双腿上, 轻轻撑起上身，然而她的头并没有被支撑起来, 以一种像是沉思的角度低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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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艾彼知道, 她什么都没有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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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在她面前一点点做着无意义的事, 她的脑海只是如实播放着。\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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