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至近跑到殿门前时,张皇后轻轻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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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东宫的太监和邓太后身边的王得忠一齐进殿来,二人齐齐跪倒在地,勤政殿殿内殿外一个挨一个跪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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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大殿的臣子跟已经等待在偏殿的大臣们,都知道大事不妙,全都涌到殿门前。荣王一系的臣子在私下交换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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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一把握住了圣人在锦被上无力摩挲的手,她用力握着,沉声发问:“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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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得忠道:“太子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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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先是死力一握,心头气血翻腾,一口吐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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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是初一,裴忌正在殿外等待给皇帝问安,殿前已经跪倒一片,他“不良于行”,只能在脸上适时露出悲伤遗憾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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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便问身边太监:“外祖母还在东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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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悲伤难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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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忌当即便道:“我去看看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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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人赶紧抬他下勤政殿,轮椅直往东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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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去死的时间比他们预料还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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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先天不足,生来便弱。他三岁时因奔跑口唇指甲呈绀紫色,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医官院诊治说太子是心脏行血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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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能跑不能跳,不能习武,更不能拉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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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越长,病症越重,所以太子也不能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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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选太子妃,到徐家择女送进宫,再到这两个女人为留种爬上太子床榻。除了最开始的选正妃是他们挑起的,后来的事每一步全都顺着徐家的心思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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