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枝春 第9节

一道玩耍时，叫罗姨娘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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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都还年幼，一处玩耍时自有教养嬷嬷们盯着，立时就将此事禀给容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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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祖母问明白她在家中就这么叫，而且从未曾到嫡母面前问过安，气得当时就将永秀房里的教养嬷嬷全打发了，还派身边年资最久的王妈妈到别苑申斥罗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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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妈站在堂前石阶上，放声道：“姨娘是奴，五姑娘是主，一个奴婢竟敢挑唆的五姑娘眼中没有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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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妈是代老太太来教训妾室的，罗姨娘青白着脸伏跪在地上听训，院中廊庑下站满了婆子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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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如今年幼，等大了出门见外客也满嘴的胡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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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瞎了心肝发春秋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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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已将五姑娘留下了，会仔细教导五姑娘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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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刁奴敢挑唆得家宅不宁，姊妹不合，不论生过养过尽数打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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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的小辈们无论正庶出则同行，入则同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论在外在家都须友爱和睦，这才是大家子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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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姨娘又羞又愤，伏在地上久久都直不起身来，最后是被贴身的丫头婆子扶回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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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秀留在老宅教养了半年，本来还要留得更久，是父亲亲自去抱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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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那里派了教养嬷嬷跟着回来，永秀回来之后就改了口，叫罗姨娘作“姨娘”，又每隔五日都往云墙月洞门前，隔着整个院子给嫡母“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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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被接走罗姨娘还死撑着，想尽了办法让女儿快点回来，等女儿开口就叫她“姨娘”，罗姨娘煞白着脸色大病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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