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星海的炊烟

星际议会穹顶的碎片在青铜舟后方旋转，像一锅撒向宇宙的葱花。

埃莉诺的生物陶瓷右臂已经完全透明化，内部流动的不再是星火，而是某种更原始的物质——老金铁锅底层的焦黑碳化物，每一粒都印着"丙戌年六月初七"的霉斑。红绸首领瘫在副驾驶座上，她的机械骨骼开满了向日葵，花盘里不断吐出微型青铜舟模型。

"全波段通讯瘫痪。"她扯下一朵向日葵，花茎断口处滴出珍珠母色的黏液，"但好像……嗞……不需要通讯了。"

舷窗外，整片猎户座悬臂正在变异。殖民星的大气层泛起梵高式的漩涡云，战舰的炮管蜷曲成炒勺形状，连小行星带的岩石都开始长出生物陶瓷苔藓。最惊人的是星际银行总部——那座珍珠母材质的绝对金库，此刻正从裂缝里喷出发酵的悔恨煎饼渣。

"火种微生物的指数级扩散。"埃莉诺的瓷化右脸剥落最后一片碎片，露出底下流动的《星月夜》颜料，"他们算错了致命点……"

林小满的声音从她脊椎传来："……真正的传染源不是反抗，是快乐。"

天狼星军事基地的监控画面弹出主屏幕。

昔日的钢铁要塞变成了露天厨房，轨道炮阵列正在自动翻炒小行星矿石。总司令的制服被生物陶瓷苔藓改造成围裙，他正用《和平条约》的残页当柴火，煮着一锅星际尘埃汤。

"尝尝这个！"总司令舀起一勺闪着珍珠母光的液体，汤里浮着半块契约碑碎片，"我把刑法典第二节炖了三小时……"

他的副官突然举起手。那支曾经签发过无数灭绝令的机械臂，此刻正不受控地在空中画着歪斜的青铜舟——胎宝的涂鸦通过网络感染了所有植入体。

红绸首领的向日葵突然集体转向。花瓣拼出一段老金的影像，油腻的手指正往汤锅里撒星星："小子们，记住——法律条文要炖到脱骨才算入味。"

青铜舟闯入船底座η星废墟时，埃莉诺看到了源点。

活体行星自我分解后的残骸并未消散，而是重组成了某种更诡异的结构——一座横跨三个天文单位的星际灶台。十二口青瓷材质的巨锅悬浮在星云间，每口锅里都煮着不同文明的"控制代码"：

阿尔法星的社会优化算法在红汤里翻滚；

星际银行的金融协议被熬成浓稠白汁；

最中央的巨锅中，归零者的原始核心正在微生物作用下褪去珍珠母光泽，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平底锅原型。

"终极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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