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的防护服正在簌簌掉落发光鳞片。老金从《福岛实录》书匣里掏出碗拉面,汤底飘着凝固的月光:"尝尝,核废水净化版。"量子猫蹲在《1999诗稿集》上舔爪子,肉垫沾着的辐射尘正变成藏书章。
清洁机器人展开全息地图,标记着下个坐标:1986年4月26日的普里皮亚季。林小满的目镜突然自动调焦,看见切尔诺贝利反应堆深处有台刻着沙漏图腾的仪器,正在渗出黑色黏液。
"那不是普通故障。"图书馆穹顶突然降下校长的全息影像,他的轮廓比生前更透明,"当年苏联人想造永恒能源,却切开了时间的脓肿。"
书匣《切尔诺贝利之谜》自动翻开,泛黄的档案照片里,工程师们围着台微波炉状的设备。林小满的沙漏纹身突然剧痛——那设备的核心芯片,竟与校长脊椎里的光缆材质相同。
"去吧。"校长的虚影指了指老金,"带着我的悔恨。"影像消散处飘落张焦黄纸页,背面是原子笔写的补充条款:「若遇时间脓包破裂,可用月光罐头混合爆米花堵漏」。
量子猫突然叼来件防护服,内衬缝着便利店女孩写的愿望贴纸:「希望爸爸的防护服永远不破」。老金把平底锅改造成盖格计数器,锅底的咸鱼突然游动起来:"该教你怎么煮核爆浓汤了。"
穿过时空裂缝时,林小满听见图书馆所有书匣在低吟校长的诗。月光罐头在工具包里叮当作响,像装着一整个未被污染的海湾。清洁机器人变成钻探形态,滚筒刷旋转着1986年的雪花。
他们降落在红森林边缘时,目镜警报疯狂闪烁。林小满看见更恐怖的真相——那些扭曲的松树不是受辐射变异,而是被时间脓肿具象化的痛苦。每棵树干上都睁着无数眼睛,正流淌着黑色时空黏液。
"这次要修的可不是微波炉。"老金往平底锅里倒进月光罐头,"是校长那老疯子年轻时造的孽。"锅里的月光突然沸腾,映出1985年的绝密画面:年轻校长正在指导苏联工程师安装设备,沙漏芯片在反应堆深处闪烁蓝光。
沙漏纹身突然暴长,林小满的右手变成半透明。他触碰到最近的眼球树时,海啸般的记忆灌入脑海:厂长撕毁安全协议、工程师被迫说谎、孩子们在浑然不觉中喝下污染牛奶......所有这些痛苦都堆积成时空的癌变。
"修复师守则第一条,"清洁机器人用机械臂捆住暴走的金沙,"别让回忆把你腌成酸黄瓜。"它喷出的防护泡沫里混着便利店女孩的笑声,月光如手术刀切入黑色脓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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