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江篱,江篱!你快点起床!”我大爷爷喊道:“若想发天财,当真是睡觉不起来?”
二木匠的老婆青黛,前年正月初八生了个男孩子,前年刚好是个闰年,阴历有十三个月,到年底,又生了一个女孩子。
二木匠江篱,睡觉的时候,即使是外面山呼海啸,他照样酣睡。青黛推醒二木匠:“哎,哎,二木匠,外面,你枳壳大伯在叫你呢。”
一听到枳壳两个字,二木匠立刻来了精神,一个鹞子翻身,下了床,跛着一双絮鞋,往外面奔去。
我大爷爷说:“江篱,你把你所有的叔叔、兄弟喊起来,我们一起去宗祠。”
二木匠当真是个火爆脾气,问:“大伯伯,你不会无缘无故,喊我们去祠堂。是不是我爷老倌剪秋,出了什么事?你有话就当面锣,对面鼓。”
“昨晚上,辛夷的儿子卫茅,送回一个檀香木盒子,上面有一张白纸条,写着几个老红色的字。那几个字的意思,是木盒子里,装着你爷老倌剪秋的头颅。”
“当真吗?当真吗?”二木匠一听,连声质问我大爷爷:“三尺高的苍天,三寸厚的黄土地,哪个有豹子胆,敢杀我爷老子!”
二木匠转身离去,旋即又奔出来,手中多了一把鲁班斧。
我大爷爷说:“你拿鲁班斧干什么!你不晓得谁是凶手,但你晓得,谁是亲戚朋友吧。”
二木匠江篱不答话,一斧头砍在哥哥茱萸的门上,大吼道:“酒癫子,爷老子出大事了,你还在醉梦之中,念叨着心不在马,或者是原来如些吗!”
茱萸将心不在焉,念成心不在马,又将原来如此,念成原来如些,是西阳塅里的第一笑话。但茱萸本人,最忌讳人家揭他的老底。听到老二江篱,将门砸出一个大洞,说:
“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二木匠,古人云,善用威者不轻怒,善用恩者不妄施。尔为竖子,不可教也。”
二木匠说:“爷老倌的头颅,摆在祠堂的八仙桌上。你这个穷酸子,还在放一堆臭狗臭!我恨不得一鲁班斧,砸碎你的野藠子坨坨!“
剪秋的第三个儿子,比我父亲决明,仅仅少了半岁,已是十四岁半的大男人;剪秋的第四个儿子,才十二岁,长得最帅气,平时一脸的笑,笑中还带着两浅浅的酒窝,早就被蓬庐府杨昌濬的孙女,收作书童;剪秋的第五个儿子,才十岁多,世界浑浑噩噩,他也跟着浑浑噩噩,大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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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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