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钟屠夫。钟屠夫问堂客们:“细伢老婆,你擂鼓干什么?”
细伢老婆说:“钟大狗,你不晓得,新塘山边的岔路口,有一个叫花子,快断气了。你快叫几个人,用担当将叫花子,抬到四勿第。”
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大咧咧地说:“一个叫花子,救什么救?路上死去,路边埋葬。”
“袁财根,你说什么人通人性的狗话?”习细伢的老婆说:“四勿第的第规,第四条是什么?见死不救,天打雷劈!”
钟大狗说:“财根,你的见识,还不如一个长头发的堂客们。好了好了,我们不争气,救人要紧。”
十多条汉子,一口气奔到新塘山边的岔路口,将叫花子抬上担架,往四勿第方向奔去。
袁财根说:“细伢,叫花子那个小背篓里,不晓得装的什么鬼东西,臭得要命,干脆丢了吧?”
习细伢说:“别人的东西,怎么能丢?即使里边装的是大粪,也得规规矩矩,帮别人暂时保管好,等客人苏醒后,原封不动交给他,才叫君子。”
“习细伢,我味觉太敏锐,一闻那臭气味,会把五脏六腑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所以,我宁愿帮你挑山茶果子,也不情愿背那个臭背篓。”
四勿第的右边,开着一扇双合木门,通向办酒桌的两间厨房。厨房的北面,是一道刀削般的石崖。石崖与厨房之间,便是一个自然的天井。
天井中间,几块四五百斤的大石头,上面盖着一块宽八尺、长二丈、厚一尺的大案板。平时四勿第办酒席,就在大案板上择菜、切菜,摆盘子,放蒸笼,摆菜碗。
叫花子被放到大案板上。
一个留着三绺白胡子的老头,先替叫花子把了脉,然后翻着叫花子的眼皮,看过叫花子的瞳孔,再解开叫花子右腿腂关节上药包,喟然长叹一声:“这个人,被毒蛇咬伤,在毒性未清除干净之前,长途跋涉,以致蛇毒沿着血脉,进入心脏。能不能救活他,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李新伢,你尽你所有的本事,死马当活马医,尽力施救吧。万一救不活,我们尽了人事,问心无愧了。”
腂关节的位置,骨头上边,仅一层薄薄的皮,不好拔火罐。李新伢先是把伤口清理干净,在肌肉厚一点的小腿上,扎了七八根银针,再慢慢地捻出来,拔上两个火罐。
“习细伢,你到我家里去,叫我家的老堂客们,捡几味中药来。半边莲,紫花地丁,金银花,穿心莲,重楼,大青叶,青兰,各称五钱来!”李新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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