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公婆,各添了三年寿,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老伯伯,我的背篓里,上边有个油纸包的一个包包,里边有点中药材。请你拿出来。”独活说:“里边的何首乌、党参、黄芪,全部送给你们。还有一根七叶一枝花,请伯伯帮我磨成灰,加在药包里。”
老头子问:“千家客,你的中草药,哪里来的?哎哟,背篓下边那个包,包的是什么,臭气熏天。我叫我老婆子,帮你洗干净。”
“中草药,是我当壮丁时,在赣南的大山上挖的。”独活说:“下面那个包,千万不要解开!”
“为什么?”
“那个包里,装着特别贵重的东西。”
“什么贵重东西,这么臭?”
“不瞒你说,那里边,包着我一位兄弟的头颅骨。他临死的时候,对我说,哥哥,哥哥,我要魂归故里,请你将我的尸骨背回家乡。”
“千家客,你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君子。”
研碎的七叶一枝花,一半口服,一半敷在伤口上。独活在老夫妻吃了中午饭,说:“老伯伯,伯母,你们两个人,是我再生的父母。千家客无以为报,只能下跪磕头,祝两位老人家,健康长寿。”
老头子把小背篓,套在独活的背上,帮着把胸前背小背篓的两根情带,绑在一起,问:“千家客,你慢点走,走不动了,就休息,千万不要霸蛮。过了丰城,便是樟树,分宜,他们那里,有一个风俗,每个村庄,办红白喜事,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夜里到那里地方睡觉,才安全。”
独活走一步,伤口跟着痛一下,还没走五里路,低头一看,那双从南昌城里捡来的老北京布鞋子,血水把鞋面、鞋边都浸红了。
独活感觉有点头晕,还有点口渴。这大山脚下的小路上,看不到什么房屋,偶尔能够看到的是,是长满野草的坟墓。
天快黑了,天断黑的时候,花脚蚊子喜欢聚成一团,嗡嗡嗡,交头接耳,商量着从什么地方去吸血。花脚蚊子发现,独活脚上的浸出来血水,正合口味。
独活最好的办法,是没有任何办法,咬着牙走吧!
终于走进一条青石板铺装的古道上,早已不是二月豆蔻枝头上的月亮,吃惊地望着青石板上那行血脚印痕。独活再也支撑不下去,倒下去,软软地倒下去,哪怕是一条、两条、十条毒蛇用亲吻他,独活也只能不管不顾了。
独活在梦中,隐隐约约记得,整条右腿,肿得发胀,自己把右脚上的布鞋子,早已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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