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颓然垂首,泪水砸在皱巴巴的报纸上,晕开“暴力拆迁”的铅字:“我知道你恨我,可童童毕竟……”
他哽住喉头,手指深深陷进床单,“那孩子叫我爸爸的时候,和咱们没了的宝儿……"
“闭嘴!”赵明月突然捂住耳朵,精心描绘的眼线被泪水晕成黑雾。流产那日手术台的冷光与童童稚嫩的脸重叠,撕扯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
陆长青踉跄下床,不顾针头扯脱手背的刺痛,从背后环住她颤抖的肩膀:“明月,梁江华手机里有你爸受贿的证据。这次开平街闹这么大,他早就算计好要让我们赵家背黑锅……”
怀中的身躯骤然僵住。赵明月想起父亲书房深夜亮着的灯,想起梁江华上周莫名多出的劳力士,想起招标会上那人看向自己时意味深长的笑。
“今早律师说,梁江华把责任全推给你了。”她转身盯着陆长青惨白的脸,指甲掐进他未受伤的右臂,“你要是敢骗我……”
“我可以对天发誓!”陆长青举起三根手指,纱布下的伤口因激动再度渗血,“梁江华办公室第三个抽屉,密码是你生日。那里有他勾结建材商的合同,还有……”
他忽然贴近她耳畔,呼出的热气带着铁锈味:“你之所以流产,是他害的。流产时用的药,是他从黑市买的。”
赵明月瞳孔骤缩,那日腹中刀绞般的疼痛再度席卷全身。她记得梁江华殷勤送来的“安胎药”,记得父亲夸他办事周到时的笑脸,记得病床前陆长青猩红的眼……
“为什么现在才说?”她声音发颤,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黏在脸颊。
陆长青捧起她的脸,拇指拭去晕染的睫毛膏:“我怕你承受不住……”
他指尖抚过她小腹,“我们的孩子不能白死。”
窗外暴雨如注,却浇不灭赵明月眼底燃起的恨火。她抓过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刀尖抵住陆长青咽喉:“你要是敢利用我……”
“了我吧。”他闭眼仰头,喉结在刀锋下颤动,“反正我这条命……早该赔给宝儿……”
刀尖“当啷”落地。
赵明月揪住他衣领的手缓缓松开,最终化作一个颤抖的拥抱。
陆长青将脸埋在她颈窝,嘴角勾起无人察觉的冷笑。
走廊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明德愤怒的咆哮穿透门板:“陆长青你个王八羔子!敢坑我们赵家……”
“爸!”赵明月猛地拉开门,眼泪恰到好处地滚落,“我们都错怪长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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