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老將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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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笔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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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进推开亲兵的手，自己踉蹌著走到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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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下，他的手止不住地抖，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却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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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儿吾儿：爹知你怨秦起，然乱世之中，能者居之。爹此去，非为军功，为你铺路。东门破后，观澜必乱，切记紧隨秦起，勿要意气用事。爹这一生，爭强好胜，落得满身伤痕，你要学聪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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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最后，墨跡晕开一片，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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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信纸折好，塞进贴身的锦囊，又解下腰间的令牌递给其中一个老兵：“你留下，等他醒了，把这个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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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们对视一眼，没人多问。他们跟著这位老將军四十余年，知道他决定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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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刚过，五十个老兵借著月色摸到观澜城东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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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高达三丈，城头的守军打著哈欠，火把的光晕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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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进挥了挥手，两个老兵立刻甩出带著铁鉤的绳索，鉤子“咔噠”一声咬住城砖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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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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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们像壁虎似的攀援而上，动作虽慢却稳，脚掌在墙砖上碾出细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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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进被两个老兵托著，咬著牙往上爬，胸口的伤被牵扯得剧痛，他硬是没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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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的守军刚好转过身，一个老兵忽然从阴影里窜出，捂住对方的嘴，短刀乾脆利落地抹过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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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人悄无声息地控制了东门箭楼，司马进扶著垛口喘息，望著城內纵横的街道，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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