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蚱往他手里一塞,扭头就往山里跑。
此刻炭盆里的火光照着她鼻尖的细汗,那支银蝶发簪在发间微微颤动,像只想要振翅的蝶。
"傻丫头,"
他把搪瓷杯往桌上一放,茶渍溅在刻着棋盘的桌面上。
"你忘了去年庙会,戏班子里的红绫姐怎么说的?她说你嗓子亮得能顶俩戏班子。"
见她低头绞着裙角不吭声,又放柔了声音。
"明儿我帮你把东厢房清出来,就做你的戏台子,等开春了咱去镇上扯块红绸子当幕布......"
于海棠猛地抬头,发簪银铃"叮"地一响,眼里的光比炭盆火还亮:
"真的?
他蹲下身拨弄着炭盆里的火星,直到烧红的炭块翻出灰面,才抬眼看向于海棠发间那支随着呼吸轻颤的银蝶发簪。
北大荒的夜风卷着雪沫扑在窗纸上,他却忽然笑起来,声音比炭火烧得还暖:
"海棠啊,你当这黑土地跟四九城的胡同一样吗?"
于海棠攥着辫梢的手松了松,银簪在火光下泛着柔光。
她记得初到北大荒时,看见妇女们扛着锄头跟男人一样下地,听见队长说"挣工分不分男女",可心里那道在四九城被戳脊梁骨的疤还没好利索。
此刻王建国用树棍拨着炭灰,画出个歪歪扭扭的人形:
"你瞧昨儿送粮的张大姐,人家能一手扶犁一手扬鞭,队里谁不说她是'铁姑娘'?”
“还有卫生所的李大夫,背着药箱翻山越岭给人接生,孩子们都叫她'活菩萨'。"
炭盆爆出声响,他忽然抓起于海棠搁在膝头的手,指尖划过她掌心磨出的薄茧——那是前几日帮老乡编筐磨出来的。
"这儿的人不看你是姑娘还是小子,只看你能不能扛事。"
他指着窗外茫茫雪地。
"上个月暴风雪封山,你带着妇女们熬了三夜姜汤,手都烫出泡了,老周头至今见人就夸'于家丫头比暖炕还热乎'。"
于海棠的睫毛突然颤了颤,想起上次给知青点唱《绣金匾》,赵秀才红着脸说"从没听过这么清亮的嗓子"。
王建国却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块红绸子,边角还带着线头:
"这是供销社张姐给的,她说你要是想跳舞,明儿就帮你缝个腰鼓。"
红绸子在炭光下像团火,映得她鼻尖沁出细汗。
"可......可我想在打谷场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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