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接过布包,指尖蹭过花瓣上的霜:
"好啊!等开春了,咱在卫生所旁边辟个药园,就种上这些......"
煤炉的火光映在三人俯身看图纸的身影上,杨怀庆悄悄把冻红的手指搭在杨怀喜伤臂旁。
而王建国的烟袋锅子正指着图纸上水井的位置。
那里将落下第一块青砖,像枚钉子,把他们漂泊的过往,牢牢钉进北大荒的土地里。
杨怀喜攥着宋主任递来的搪瓷杯,杯壁的余温透过掌心渗进血管,忽然想起三日前在黑市巷口的清晨。
他揣着半副偷采的草药躲避巡街警察,潮湿的煤烟混着药香呛得人喘不过气,身后豆子攥着空药篓的指节发白。
此刻公社办公室的煤炉正爆出星子,宋主任指着规划图的手背爬满细纹,与王建国夹烟袋的那只手一样,都带着常年劳作的粗粝。
"尝尝这个。"
宋主任从抽屉深处摸出块硬糖,褪色的牡丹糖纸裹着琥珀色的糖块,在马灯下泛着微光。
"去年供销社进的货,一直没舍得拆。"
杨怀庆接糖的手指还在发抖,却被宋主任暖烘烘的手掌整个包裹住。
杨怀喜看着弟弟眼里映着的灯花,忽然想起老乞丐临终前沙哑的叮嘱:
"人心比黄连苦,往后得学着防着点。"
可眼前这颗硬糖在少年掌心渐渐发暖,甜意顺着目光漫过来,烫得他鼻尖发酸。
王建国蹲在煤炉边捅火,烟袋锅子磕在炉沿上,迸出的火星溅在他磨破的鞋底:
"我就说吧,宋主任盼你们来比盼过年还心切。"
他回头时,毡帽檐的红绒球扫过杨怀喜的伤臂。
"昨儿我提了句你们能辨野山参,他差点把晚饭的苞米窝头扣我碗里。"
宋主任闻言笑得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与砖厂扛砖的老孙头、供销社称糖的老张头如出一辙,皱纹里都盛着晒谷场般的敞亮。
窗外的雪粒子扑在玻璃上沙沙作响,杨怀喜却觉得这声响比黑市商贩的吆喝声安稳百倍。
他想起初到村口时,何雨水隔着篱笆塞来的热鸡蛋,壳上还沾着鸡窝的稻草。
想起路过砖厂时,窑工们硬往杨怀庆兜里塞的烤红薯,烫得少年直跳脚却舍不得松口。
甚至想起今早王建国把自己的棉大衣披在他肩上时,那股烟草混着草药的味道。
这些暖意像刚出窑的青砖,被无形的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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