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杨怀喜。
“拿着吧。”
杨怀喜从棉袄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几张揉皱的粮票。
“换两块。”
王建国却抢先一步掏出票证:
“算我的!”
糖块塞进杨怀庆手里时,少年掌心的温度瞬间让糖纸边缘发了软。
“这是蛤蜊油,防手裂最好使。”
王建国拿起个铁盒往杨怀喜手里塞,又指着货架上层的搪瓷缸。
“那是上海来的,等卫生所盖好了,给你们一人配一个。”
杨怀喜摩挲着铁盒上的蛤蜊纹路,想起何雨水给他们换药时,指尖那层厚厚的茧。
杨怀庆突然指着墙角的竹筐:
“那是什么?”
里面堆着些褐色的颗粒,散发着淡淡的焦香。
“这是烤糊的玉米粒,”
老张头笑着往他兜里抓了把。
“饿了能垫肚子,不要票。”
少年把玉米粒攥在手心,暖烘烘的,像揣了把太阳。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扑在玻璃上沙沙作响。
杨怀喜喝着热水,看杨怀庆把海棠糖小心翼翼地放进糖纸里,又拿出来看了看,再包好。
王建国跟老张头聊着砖厂的事,烟袋锅子的火星在暮色里明明灭灭。
伤臂的疼似乎轻了些,被热水和糖香烘得暖了,就像此刻供销社里的灯光,虽然昏黄,却把三个人的影子烘得实实在在。
“走了,该去公社了。”
王建国拍了拍杨怀庆的肩膀,少年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玻璃罐。杨怀喜把蛤蜊油揣进兜里,指尖还留着铁盒的凉意。
走出供销社时,杨怀庆突然把手里的海棠糖掰了一半,塞进杨怀喜嘴里:
“哥,真甜。”
糖块在舌尖化开,带着点橘子味的香。
杨怀喜看着弟弟嘴角沾着的糖渣,又望了望远处公社办公室的灯光,突然觉得手臂的疲惫被这甜味冲散了些。
雪落在棉袄上,很快就化了,就像那些在黑市漂泊的苦日子,此刻都在供销社的暖光和一块海棠糖的甜里,慢慢融成了能攥在手心的暖意。
供销社木格窗上的冰花在暖灯下融出细流,杨怀喜将搪瓷杯里最后一口热水喝完,伤臂上的刺痛感顺着喉管散了下去。
王建国用烟袋锅敲了敲柜台边缘的冰碴:
"咋样?老张头这搪瓷缸子比草药汤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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