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中撞上防护网。
龙马比裁判更早冲进场内。少女跪在靛蓝色硬地上,右手五指正以不自然的频率抽搐,像被扯断丝线的木偶。他握住她手腕时发现那些绷带下藏着青紫的淤痕——原来她早就开始用弹性胶布固定发抖的手指。
"进行性肌萎缩。"星染在急诊室说出诊断时,窗外正飘过初夏的第一朵积雨云。她转动着左手腕的紫色公益腕带,龙马上周送的这个礼物此刻硌得生疼,"医生说可能是遗传性的。"
龙马盯着她病号服袖口露出的金属吊坠,想起半个月前的深夜特训。当时星染对着发球机连续打丢三个球,忽然撑着膝盖剧烈咳嗽。他以为那是哮喘,却在她弯腰时看见领口滑出的药瓶——利鲁唑,ALS治疗药物。
护士进来换输液瓶时,星染正用左手在速写本上勾画网球场的透视结构。"父亲当年是建筑设计师。"她笔尖在观众席位置晕开一团墨渍,"他总说球场是最诚实的空间,所有伤痛都会在边线之间现形。"
龙马忽然夺过她手中的铅笔,在速写本背面唰唰画起来。星染凑近看时笑出了眼泪:歪歪扭扭的网球拍旁边,戴帽子的小人正举着写有"大笨蛋"的旗帜。
暴雨是凌晨三点袭来的。星染数着心跳监测仪的节奏,听见龙马在陪护椅上翻身的响动。他浅眠的习惯原来从国中就没改过,就像他总记得在芬达贩卖机前等她,就像他现在悄悄把止痛药换成维生素糖。
全国大赛抽签仪式当天,龙崎教练在更衣室堵住星染。"你知道越前那孩子做了什么吗?"她递来一沓训练计划表,每一页都标满修改痕迹——所有双手击球训练都被替换成左手专项。
星染摸着那些锋利如刀锋的字迹,想起昨夜龙马演示单手反拍时绷紧的下颌线。他把自己最骄傲的招式拆解成0.25倍速,就像拆开一颗太妃糖的锡纸。
决赛前夕的探视时间,星染父亲的心电监护仪变成直线。她握着逐渐冰凉的手,听见父亲最后的话混着呼吸机的嘶鸣:"...小染的月亮削球...比爸爸的...弧度更漂亮..."
龙马找到她时,少女正独自在夜间球场发球。缠满绷带的右手已经握不住拍柄,她就用左手将球抛向墨色天幕。那些歪斜的轨迹在路灯下宛如流星,有一颗砸中龙马的肩膀。
"医生说还能打三个月。"星染背对着他,声音浸在潮湿的夜风里。
龙马将备用球拍塞进她左手,握住她颤抖的手腕引拍:"足够打完全国大赛。"
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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