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穷

旋转餐厅，顶楼。

今天她是来给司徒婧壮胆的。

叉子插进奶油里，搅了一圈，她听见司徒婧开口。

“那你呢？”女孩红了眼，“你不陪我去对不对？”

楚衍沉默。

他微微抬眼，确认她是否认真。

“好。”

可是女孩更加生气了。

楚衍皱眉，见她越说越离谱，轻声警告：“婧，不要任性。”

余夏甚至没来得及反应，想要站起来跟过去，却被楚衍的眼神制止。

她不敢打扰，放下叉子，想悄悄离场。

“我送你。”好像知道她的心思，楚衍出声，“吃完再走。”

余夏只能听话地将蛋糕小口小口地吃进嘴里。

竟意外地平复了他微微起伏的情绪。

马尾微微垂颈，刘海的碎发散在下巴，长长的睫毛扑朔，像是怕打扰谁，她专心致志地对待眼前的甜点。

余夏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惊了一下，抬头直直地撞进那双含笑的眼。

又觉得不必多说，她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起身，“我先走了。”

司徒婧曾问过自己想要上什么大学，她说她的学校楚衍已经安排好了。

“夏夏，你喜欢过人吗？你喜欢他，你就会患得患失，你就会想要成为他心里最特别的人，你就会希望他所有的原则在你面前都不再是原则。”

“我看不懂他。”

余夏也不懂。

大概是因为清楚没了司徒婧这根线，她和楚衍的交集就会止步了，但自己还是有些贪心地想陪他片刻。

她突然觉得，喜欢一个人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把喜欢的感觉偷偷藏在心里，才是最轻易最不会受伤的，因为不会有期待，就不会去妄想。

“滴——”

她打开车门。

他皱眉，看向阴森排布的危房，不太放心：“你就住在这？”

“我送你。”

她害怕蔡国强见到楚衍，到时候解释不清。如果说她生活中的“贫”还能坦然被人看见，那么蔡国强就是她生命中的“穷尽”，是她最不愿为人道的一处深渊。

楚衍沉吟，余夏的家境不好他知道，但几次相处女孩表现的都很平静，像刚刚这样的情绪起伏在她身上极少见。

没想到他还记得，她摇摇头：“必要时我会联系的。”

楚衍看着女孩瘦削的背影，沉思了片刻，终是调转车头。

据说司徒家放弃了司徒阵，推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司徒清明上去，司徒家不需要有污点的决策人，连司徒婧的母亲也迅速与她父亲离了婚。

那件事没过几天，司徒阵在监狱中自杀了，曾经叱咤风云的人，怎么能忍受低贱地过完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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