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尾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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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1日，星期三，天气：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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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阿雪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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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算吵架，毕竟只有我在单方面输出，他一边固执地不认错，一边在我说得嗓子干渴时递上一杯水，谄媚着关心我别又把嗓子气哑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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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发声方式不对吧，连续讲话半个小时以上我的嗓子就会嘶哑无比，第二天甚至会有一段时间的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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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几乎很少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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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怎么能不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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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也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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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已经记不清自己都对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在自己恶狠狠地抛出“你根本没有资格擅自决定我的人际关系”后，我那脆弱的弟弟似乎就被彻底击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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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其实，我还想扇他一巴掌让他不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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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根本没让我有动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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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绪像夏季午后的强对流阵雨，可是面对这团棉花一般的人，砸下去也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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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松的棉花泡了水变得沉甸甸的，他就像被伤透了心似的，嘴唇紧抿着，偶尔抽动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被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哽咽在喉，是在害怕开口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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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又缓缓松开，如此无意识地重复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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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的弟弟，他像个怨鬼一样低下头，一只手攥住我的衣角，依旧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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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见他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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