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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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一面半人高的镜子，他并未在照镜子，而是透过镜子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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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看起来很古怪，眼眶绯红，像是背着她一个人躲在角落哭过，眼睫上都是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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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袅衣以为是刚醒来看错了，下意识眨了几下眼，而眼前的画面并未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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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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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寒颤地搓动双臂，开口唤他：“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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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迷茫地眨颤泛红的眼，缓缓地转身盯着她，薄唇微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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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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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这副模样，唐袅衣莫名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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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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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袅衣从榻上下来，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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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则尘就跪坐在镜子的前，在她的目光敛下长睫，白玉如瓷的脸庞晕出两抹胭脂的潮红，身上披着件宽大的袍子，将身形衬托得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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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袅衣见他依旧端坐得一动不动，心中划过一丝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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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在这里，都给她一种很变态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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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袅衣主动坐在他的身边，柔声问：“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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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娘，怎么办？”他问她，不知所措的语气中藏着明显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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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袅衣抚摸他哭红的眼尾，问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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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他是遇见了什么很难过、不知所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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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从未见他如此脆弱的一面，心里也生出了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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