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帝阴沉着脸色，厉声喝道，“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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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到名的三司长官立刻出列：“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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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给朕好好地查！查查那赈灾粮到底是怎么回事，查查营州山匪又是怎么回事！”皇帝怫然看向康王，“还有你，在三司查清之前，禁足府中，无诏不得外出，除三司办案问询外，不许任何人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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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拂袖而去，准备离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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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愕然叫道：“父皇！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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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如此悲号，皇帝停住了脚步，站在御阶上俯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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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下意识地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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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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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地与皇帝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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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被岁月刻磨过的脸，沙场上金戈铁马掀起的砂砾，嵌在他皮肤的每一寸纹路中，月夜下军鼓号角激起的热血，压在他声带的每一分震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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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个铁血帝王，却从未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过。虽然也谈不上多么温柔，但，至少也算是个平和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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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从来没见过父皇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带着怒意，又仿佛带着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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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有没有做，你自己心里清楚。是白的，便变不成黑的，是黑的，便变不成白的。这几日你就在府中，好好静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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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呆呆地看着皇帝的背影，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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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父皇这是什么意思？他连彻查都没彻查，就已经认定了他的罪吗？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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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惨白，脑中嗡鸣一片，忽见皇帝又一次停下了脚步，转头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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