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开发商,月光在婚服金线上游走,"你们要建的是坟场,不是电站。"
胖子额角渗出冷汗,突然狞笑着掏出手机:"抗法是吧?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镇派出所……"话音未落,山道尽头传来汽车急刹声。穿中山装的老者拄着拐杖下车,银发在探照灯下宛如利剑。
"陈教授?"阿秀失声叫道。这位曾主持三星堆发掘的考古学家,去年在村小学讲过课。老人弯腰捡起张图纸,老花镜后的眼睛突然迸出精光:"这是唐代摩崖造像群!小伙子,你们要毁掉的是国家级文物!"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山风穿过老槐树空洞的树干,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会计瘫坐在地,裤管渗出可疑的湿痕。一尘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话:"茅山涡的魂不在族谱里,在种地人的锄头把上,在守夜人的梆子声里。"
陈教授颤巍巍打开随身木箱,取出罗盘在晒谷场中央校准。青铜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停在风穴方向:"龙脉未断,但地气已伤。这些风车……"老人摘下眼镜,镜片映着远处钢铁巨兽的轮廓,"会像蛀虫般掏空根基。"
胖子还想争辩,手机突然响起。接通后他脸色煞白,连连点头哈腰。挂断电话时,他看向村民的眼神像见了鬼:"县里刚接到省文物局通知,暂停项目……"
欢呼声震落了老槐树最后几片枯叶。阿秀却突然拽住一尘往祠堂跑,婚鞋陷在泥里也顾不上捡。供桌下的暗格敞开着,族谱不翼而飞,只有半截带血的烟袋锅躺在尘埃里。
"是会计!"一尘攥着暗格边缘,指节发出脆响,"他偷了族谱想献给开发商……"话音未落,山道上传来汽车引擎声。这次是辆黑色轿车,后座下来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手里转着两枚核桃。
"自我介绍下,我是文化投资公司的。"男人展开折扇,扇面"厚德载物"四个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听说贵村有唐代造像?咱们可以合作开发文旅项目,村民占股三成……"
阿秀突然笑出声,惊飞了檐下的夜枭。她捡起沾满泥的婚鞋砸过去,正中男人额头:"文旅项目?就像隔壁村那座被改成鬼屋的古戏台?还是像王家坳那片挂满假桃树的荒地?"
男人擦拭着镜片上的泥点,笑容渐渐凝固。一尘却注意到他西装内袋露出的红色请柬一角——正是自己亲手写的婚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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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陈教授突然高声打断对峙,从木箱底层抽出一卷泛黄的绢帛,"这是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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