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哑得像生锈的犁头,"他五岁了还不会叫爷爷,城里专家说是因为农药中毒。你说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拿啥跟人赌?"
二癞子松了手,却踹翻了一桶有机肥。腐臭瞬间弥漫开来,惊飞了菜叶上的瓢虫。
村西头老宅改建的民宿试营业当夜,就闹出了乱子。
"这破床硌得老子腰疼!"穿真丝睡袍的富商拍着黄花梨拔步床,金表链在灯光下乱晃,"我要的是五星级酒店的乳胶床垫,不是你们这堆破烂古董!"
守夜的刘叔从太师椅上睁开眼,烟斗里的火星明灭不定:"这位老板,这床是咸丰年间的东西,您睡的可是慈禧老佛爷同款。"
富商突然抓起床头的青花瓷瓶:"就这破罐子也配叫古董?我家里摆的可是乾隆官窑!"
"别动!"刘叔烟斗一横,陶土烧制的烟锅正对富商眉心,"这瓶子是村东王寡妇家祖传的,她男人死在抗美援朝战场上,临终就攥着这瓶子当信物。"
富商的手僵在半空,突然嗤笑:"老东西,讹钱新招数啊?知道我是谁吗?我……"
"我管你是玉皇大帝还是如来佛祖!"李大娘不知从哪窜出来,相机闪光灯晃得富商睁不开眼,"要么乖乖住店,要么给老娘滚蛋!这村子不欢迎拿文物当摆设的暴发户!"
子夜时分,祠堂梁上的锦旗无风自动。小赵举着直播杆穿过回廊,却见阿花正对着祖宗牌位喃喃自语。
"阿花妹子,三更半夜别装神弄鬼的。"小赵的镜头扫过供桌,突然定格在某个牌位上——"张氏桂花,民国三十七年贞节牌坊获得者"。
阿花突然抓起绣绷盖住镜头:"别拍这个!我奶奶说,这牌位底下埋着……"
"埋着什么?"小赵的声音发颤,手指却悄悄按下录制键。
"埋着个活人!"阿花突然尖叫,"我奶奶临终前说,当年修牌坊时,有个孕妇被砌进墙基,就因为……就因为她男人要参军,她不肯改嫁!"
祠堂外突然响起脚步声,老张举着马灯的手剧烈颤抖。灯影里,二癞子正扛着铁锹,鞋底还沾着新鲜泥土。
台风过境那夜,茅山涡村成了汪洋中的孤岛。
"游客都堵在山路上,手机没信号,车子全泡水!"村长在临时指挥部急得直转圈,保温杯里的枸杞茶洒了满桌。
大壮突然扯掉领口的扣子:"我带人去接!"他转身指向阿福,"你小子会水性,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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