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斩尸灯

火焰。

被称作阿莹的女童发出凄厉尖啸。她撕下燃烧的皮肉塞进口中咀嚼，裸露的骨骼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糖人咒印："你以为我不知？往生铃里根本没有姐姐的善念！"她突然掏心掏肺，将燃烧的内脏砸向青铜巨树。

树身被击中的部位突然龟裂，流出汩汩黑血。血水中升起三百口青铜棺，棺盖同时掀开，每口棺中都躺着个浑身缠满糖丝的林墨。他们脖颈处都系着青铜铃铛，铃舌竟是缩小版的噬心蛊！

"这些可是你轮回时的养料。"阿莹踩着棺椁漫步，指尖划过"林墨"们苍白的脸，"姐姐每次抽魂饲蛊，都要捏个糖人替你受劫。"她突然扯断某个"林墨"的铃铛，噬心蛊破体而出的刹那，瑶池上空突然降下血雷。

往生铃虚影突然凝实。苏晚晴残魂握住林墨的手，引他划破掌心按在青铜巨树上。燃灯血渗入树干的瞬间，整座瑶池开始倒流，血水逆涌成瀑冲开裂的棺椁。那些沉睡的"林墨"突然睁眼，化作三百道流光注入往生铃。

铃身顿时暴涨至丈许高，表面浮现出苏晚晴刻入血脉的《饲蛊诀》。林墨福至心灵，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噬心蛊身上。蛊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鸣，虫体表面金红交错，竟开始反向吞噬阿莹体内的青铜莲花！

"你竟敢用我的咒！"阿莹的乌发突然暴长成青铜锁链。锁链绞碎血瀑缠住林墨四肢，链节处睁开密密麻麻的妖瞳，每只瞳孔都映出段被篡改的记忆。

林墨的右眼突然灼痛难忍。噬心蛊竟从他眼眶钻出，虫身裹着琉璃净火撞向妖瞳锁链。当蛊虫与锁链同归于尽的刹那，他透过飞溅的血肉看到真相——阿莹锁骨下的牙印并非道尊所为，而是自己第一世入魔时啃噬的伤痕！

"原来我才是..."林墨的哽咽被惊天雷鸣淹没。青铜巨树顶端降下九道血雷，雷光中浮现出往生殿本体。那竟是座由三百具青铜棺椁垒成的祭坛，坛心插着柄缠满糖丝的青鸾剑。

阿莹突然露出释然的微笑。她七窍涌出滚烫的糖浆，身躯在雷光中熔解成青铜汁液："姐姐总说糖人能止痛...可被至爱背叛的痛..."液体滴入瑶池，染红整片水域，"是三百世也化不开的苦啊..."

往生铃突然发出悲鸣。苏晚晴残魂化作流光注入青鸾剑，剑锋所指之处，血雷竟凝成通往青铜祭坛的阶梯。林墨踏着雷光拾级而上，脚下每道电纹都浮现出苏晚晴某世饲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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