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和同学都有谁,每周至少要向他身边的人打听一次时骨的情况,看他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以及他的学习情况如何,不允许他脱离自己的控制,严格按照自己预想中的那样要求时骨。
他不知道这种感情算得上是爱或是什么别的东西,但毫无疑问的是,时殊婷是严厉的,在面对时骨时那种严厉会分外明显,也会变本加厉,仿佛时骨不是她的孩子,只是一个能让她随手掌控的玩物。
她想让时骨永远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哪怕远在数万公里外,哪怕不在同一片大洲,她也要掌控一切,控制着她的亲生儿子。
只可惜,时骨也远远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也并没有她认为的那么好掌控。
他能留起一头长发,在巴黎花着昂贵的价格做了出格的蓝色挑染,打了三个耳洞,戴着闪亮的耳钉在多少个夜晚里沉浸在river暧昧的灯光和旖旎的氛围里,指尖夹着未熄灭的香烟,在摇曳的灯光和人影中勾着闻寒洲的皮带,问他要不要和自己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让他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混得很开,把他那张漂亮的脸发挥到了极致。
漂亮的脸蛋是时殊婷送给他的天赋,也是他最应该感谢时殊婷的地方。
长时间的高压和企图掌控时骨的行为没有让时骨学乖,相反,他成长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大概从他坐上来到巴黎的航班开始,他心中那点名为叛逆的种子就已然觉醒,生根发芽,生长成一棵树荫茂密的参天大树。
星期五那天,时骨穿戴整齐的出门前,时殊婷给他打来了国际长途电话,时骨木然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并没有接听,只是任由电话铃声在耳边回响,他来到窗边,点了一支香烟,夹在指尖,深深地吸了一口,企图让尼古丁麻痹自己的脑神经,忘记这一点小小的不愉快。
没关系的,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插曲而已,现在的他,不会那么容易被外人的行为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任何人都不会,任何人对于时骨来说也都不重要。
法国时间晚上十一点钟,国内时间清晨六点钟,七个小时的时差,他完全不接这通电话,第二天再欺骗时殊婷,说自己昨晚已经睡了,并非故意不接她的电话,也不是有心之举。
时骨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他站在窗边,看着巴黎如墨般化不开的,浓稠的夜色,安静地抽完了一支烟,再次回过身,手机上多了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时殊婷给自己打来的,与此同时,他也收到了几条消息,也是来自于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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