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将计

绮雯领林婵进明间等候，几房媳妇早到了，静坐吃茶，互不搭言，林婵先还不解，很快悟了，明间与花厅，仅隔一座紫檀木边座松竹梅菊图屏风，那边说话，这边若凝神潜听，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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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大爷请安，看座，说些体已话，老太太问萧旻怎没影子。大爷说：“萧旻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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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问：“过年也不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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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说：“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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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没再多问，大爷走了，四爷、五爷、七爷你方唱罢我登场，拐弯抹角讨银子花，老太太苦劝他们寻份事做，终是心软，禁不起磋磨，让嬷嬷取来银子，一一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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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九爷萧云彰，听他说：“母亲让我挑两匹布，我带了来，烦请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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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笑叹说：“只有你把我的话放心上。”她又赞：“这布花样倒是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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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彰道：“松江棉布，衣被天下，松江铺面掌柜年前运到，箱封未揭，还没上市，待元宵节后，我挑些花样时新的，送来母亲和几位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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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婵察觉数道目光射过来，佯装不知。萧云彰陪坐片刻，随便指了件事告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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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雯来请她们往花厅，老太太见到林婵，招手她跟前来，指了布匹，笑问可喜欢。一匹银红玉色，一匹折枝团花，鲜艳灵动，林婵点头说：“松江棉布，经直纬错织法，望之如绒，每匹折银一两，让九爷如此破费，我心中着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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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笑道：“云彰一向出手大方，对谁都是如此，你莫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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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等几也围拢过来，摸摸搓搓，煞是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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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头搭了台，拿来曲目，老太太先点，再按长房之序轮点，也让林婵点，林婵推辞不过，点了一折《西厢记.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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