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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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吃惊说：“十二年前，你们不是才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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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婵道：“路过天津卫时，城里正发时疫，娘亲不幸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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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可怜！”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背，感慨道：“那样十全的人物！若非你父亲被卷入大案，也不至于举家离京，你母亲也不会.....这便是生死天注定，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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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了烧鸭肉，品后道：“也给林小姐挟一块。”布菜的婆子挟起，放林婵碟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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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插话进来：“听闻你父亲，另娶了继室，她待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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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婵道：“继母待我并无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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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嫁妆可不丰！”三房媳妇赵氏嘟囔，嗓音不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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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笑道：“林小姐可别往心底去，我们何等人家，岂会看重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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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婵平静道：“浙江年年犯洪涝，除朝廷赈济外，家父拿出俸禄，建盖房舍，施粥布善，供难民宿食，是以家中生计艰难，所携嫁妆已尽家父全力，我亦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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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皱眉，扫视众媳一圈，无人敢再胡话，她各样菜色皆浅尝一口，十数筷后停下，李氏奉上香茶，老太太接过问林婵：“宿院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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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婵不待答，李氏已笑回：“东院原就干净，我一早叫人掸去浮尘，燃了熏香，换上新被褥子，摆设少了，我再挑几件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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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道：“这些日下雪，天寒地冻的，旁的简陋些无妨，火炭多给为首要。”又朝林婵叮嘱：“你需要什么，同她说就是，当在自家一样。”林婵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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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道：“年纪大了，吃饱就乏，我回房眯一会去。”赵氏几个还苦留，老太太微笑道：“不用在我面前装，我有自知之明，我在这里，你们吃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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