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进京

面前，提灯细细打量，但见他蓬头垢面，血污浸衣，形状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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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先问：“来者可是陈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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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名已数年无人问津，乍然一提，如弹心弦，弦上积尘四散，呛进喉管，难以言表，他仅点头，沈牧再问：“白塔寺灯油案，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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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昌十三年，皇帝在白塔寺祭祀先祖，大典正隆，数盏长明灯骤然熄灭，龙颜震怒，下旨彻查，刑部很快查明，长明灯的茶油中，掺杂大量鱼膏，以次充好，谋取暴利，实为贪墨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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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彰道：“父兄因案命丧，终生之痛，岂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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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道：“你父兄不过替人受过，着实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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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彰慢慢道：“何来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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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却道：“我身陷囹圄，确为奸人所害，你先救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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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彰道：“你怕是弄错了，我一介坐贾行商，位低言轻，哪有这般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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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道：“那再无话可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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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彰冷笑一声，站起转身就走，快至门前，又被沈牧唤住，他叹口气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你近前来，我告知你，隔墙有耳，莫要被他们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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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彰这才复又凑前，沈牧道：“白塔寺灯油一案，礼部、户部、太常寺、光禄寺被惩办官员众多，刑的刑，革职的革职，流放的流放，唯有一贪官，全身而退，安稳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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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彰问：“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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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回道：“吏部尚书，萧肃康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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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彰面容阴沉，沉默半晌问：“你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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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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