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为什么先被卖掉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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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质问让顾二丫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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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嘴还想解释,却深刻地明白,她之所以被卖掉,不过是因为于那个家里来说,她已经是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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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奶奶、梅氏、她的弟弟还有顾大山才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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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被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所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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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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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让她血气上涌,脸颊通红,唇色却唰得苍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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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石头都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恼羞成怒:“你还说我,那你怎么也被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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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也说不出话了,半晌才道:“我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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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顾二丫家里还不太一样,他爹是猎户,且相当勤劳,早些年也是能攒下来不少钱的,可他们家实在命不好,先是石头的爷爷病了,给他治病就掏空了家底,后来还是没治好,石头的阿奶也病了,还是痨症,本就不甚富裕,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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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声音低沉:“你知道没钱的滋味儿么?”他们家里借遍了能借的钱,弄到后来人家看到他们家里人都躲得远远的,恨不得隔着几里地都闭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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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拼了命地上山打猎换钱,刚能喘一口气,旱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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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要饿死了,更何况山上的畜生?有些没被饿死的,也早就被饿极了的人深入到山林里逮住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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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猎物也没了收入,家里还背着债,石头他爹娘眼睛都要哭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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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练,照亮了石头眼里的沉痛,他轻声说:“前些日子,我爹去买了一包砒霜下进了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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