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作者：妄鸦） 第80节

夜中永燃不熄的灯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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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五百年，我等了你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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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腰抵着她额心，好似情人呢喃低语：“原来……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个戏中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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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想将这出戏演绎得更加精彩，看我为你神魂颠倒，爱若疯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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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对观众说，看啊，高贵的庆神，被一介凡人玩弄得如此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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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眼里，虞梦惊的一生，只是薄薄一纸，随便两三下就可以翻完的戏文吗？！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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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贵为神明，在说到这句话的结尾时，仍旧仍不住抬高了语调，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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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在空寂的祭坛炸响，刹那穿越空间的壁垒，冲出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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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发觉自己被命运玩笑愚弄的不甘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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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不论是戏内，还是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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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料到，也不可能想得到，虞梦惊真的打破了这第四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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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神明眼里的光芒愈发暗淡，如同烛火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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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失去了所有表情，用指腹摩挲原晴之的嘴唇，冷冷开口：“如果明知是戏内人，你又何必来招惹我。”何必将他从那血海分尸中救下，拽着他从无间地狱走到温暖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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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长成苍天大树的种子疯狂扭曲着，分裂成无数根藤蔓，绝望又痛楚地想要将她缠绕，搅紧，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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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到一定程度，虞梦惊反而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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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诡艳华美的画皮，内里遮掩着森然腐烂的白骨；她是戏外人，容颜一折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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