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楼下看的时候，巷子里已经空荡荡，只剩下了大黄。它孤零零地在黑暗中溜达了一圈，最后重新钻进了狗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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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的日子可以贪睡，但是周末尤思嘉必定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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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她就搬了个马扎在门口坐着，晨日清凉，巷子里的槐花散发着清幽的香气。有邻居拉着排车从门口经过，路面不平，排车上绑着用来浇地的水桶被颠簸得咣啷响。对方和她打招呼：“小思嘉，星期六也起这么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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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思嘉点点头，但心说已经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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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望向斜对门，已经快八点，那扇门还是紧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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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会儿后，尤思嘉听见了奶奶在后面喊她们吃饭的吆喝声，但尤思洁还没醒，她便起身自己过去，坐在小矮桌面前剥了两个水煮蛋，吃到最后剩下了两个蛋黄，她又拿了两个馒头，准备一起端回去给她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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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的路上，隔着一段距离，尤思嘉就发现家门口斜对着的木门已经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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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暄正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低着头聚精会神鼓捣着膝盖上的什么东西。天还算凉，但他上身只穿了一件夏天的工字白色背心，肩背上裸露的皮肤横列着道道青红分明的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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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思嘉急忙走近，看到杨暄正熟练地使着针，膝上摊着昨天穿的衣服。他把破开的地方用同色线给细细密密地缝补起来，腿旁边摆了一个竹编篮，篮子里是一些碎布和各色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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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杨暄把线咬断，再抬头，才发现尤思嘉正在一旁站着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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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她就笑了，刚想扬眉说什么，脸上的伤口就被扯动，疼得他眼角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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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思嘉把目光落到他眉上的那道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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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暄抖了抖那件缝好的衣服，迎着光看了一下，神情颇为满意，随后直接起身兜头套上，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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