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nbsp;奶奶家瓦片房夹杂在他家和叔叔家的平房中间，大门朝向不一样，送菜要从这条小街后面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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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街两边的门上都挂上了红灯笼，照得泥土小道上也红通通，她又捏了个土豆片含在嘴里，踩着灯笼照出的影，脚步都欢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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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迷信，往日过得再不好，过年这几天装也要装出阖家欢乐，因此旁边红瓦砖缝中透出来的破碎声响和吵闹，就显得与除夕的气氛极其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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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思嘉嘴里的土豆还没咽下去，下一秒前方黑乎乎的门框里突然飞出来一个什么物什，险险擦到她的脸，当她条件反射往后躲的时候，手里的炒鸡差点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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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思嘉两只手下意识抱住热滚滚的铁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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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是从斜对门飞出来的，这家和她奶奶家一样是瓦房，同前后灯笼明亮的平房门头相比，衬出此处简陋，也有些寡清的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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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思嘉盯着地上的东西看，才发现是一只破旧的胶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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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有嘟囔的声音，是酒醉人特有的含糊，夹杂她听不懂的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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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砸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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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好像是在问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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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思嘉扭头，发现说话的人隐在黑暗中，竹条一样清瘦的身形，贴在木头门框旁边，头快要顶到低矮的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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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应了一会，呆呆地“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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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光线暗淡，尤思嘉也能看清楚，他鼻子下面有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在一张窄脸上异常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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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鼻子，”她愣愣盯着杨暄瞧，“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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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柴火堆传来窸窣的动静，看家的狗低声呜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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