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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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既月的余光可以瞥见，陆绥的眼睛正在细细打量着她，暗自窃喜，当模特真的很好，不仅可以水上午的课还可以让陆绥如此关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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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摆动了非常微小的幅度，全部落入陆绥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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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觉得写生之最简单的，比起照片，写生的画面更具动态美，手上的线条不自觉变得柔和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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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一直觉得模特或美或丑，与他而言毫不相关，只要把造型画准关系画对，自然就是张成功的素描，而现在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别人把她画丑，便有了这久违的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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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学生也停下笔，围过来欣赏陆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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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画并没有像别的老师那样大刀阔斧，三两下用樱花橡皮擦个面目全非，而是极为体贴的在旁边另起找一块空地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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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条在他手里仿佛生出了灵魂，轻重缓急行为出错，就连和纸摩擦的声音都不会刺耳，一种更为干燥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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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仅仅是两三笔，一个宛若中世纪油画少女的柔和面庞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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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暗调子，色阶的递进都是婉转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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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模特的神韵，慵懒中带着一丝病态，从容自信中透露一丝紧张，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就被陆绥完全把握。运笔不断，直到注意到姜既月的细眉短暂的微微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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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开口：“模特休息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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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模特有一点不好，就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肩颈处会有明显的酸胀感，尤其是对本就有职业病的美术生来说，自是雪上加霜，一个小时，姜既月的腿和肩膀都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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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时由于重心不稳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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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迎面，便是陆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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