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却死寂得如同深井。
于是,又尔,终于轻轻地开口了。
“我、我跟哥哥。”
少年瞥了眼那对贴得极紧的身影,嗤声低语。
“不过,也难怪。”
“我就说嘛,怎么在我这,总是日日发呆”
“果真是心有旁人了。”
又尔越不反应,商厌的笑意就越发冷艳。
“像我一样,亲过你,摸过你,把你压在床榻里狠狠地肏了个遍——”
最后一句,骤然拔高。
眼神慌乱。
裴璟终于开口,眼神一点点冷下去,“二弟,尔尔她已经够害怕了。”
厅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死寂。
又像,是某人心口的最后一根弦,已然崩断了。
他走近——一步、两步。
裴璟下意识将她在怀中护紧
“又尔。”
“你真的想好了?”
又尔的身子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一瞬间。
又尔的眼神里,有怯意,有愧疚。
她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又轻轻低下头,把脸重新埋进了裴璟的肩窝。
“呵——”
“挺好。”
“裴长公子向来温雅有礼、说得一口好话,又有一副好皮囊。”
在情理之中。
所有恶意和不甘都被迫嚼碎了吞进喉咙。
“好啊。”
少年背过身,将案上茶盏一拂。
白瓷落地,碎成数片。
裴璟不再多言,低头在又尔额角轻轻一吻,随后揽着她站起身来。
“那就多谢二弟成全。”
而背对着他们的少年,再没有回头。
半晌,他慢慢抬手,拇指在残留着干涸水迹唇角蹭了蹭,动作缓慢。
——是又尔的,还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