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荒鬼村的土路上就传来"嗒嗒"的马蹄声,惊得村口老槐树上的乌鸦扑棱棱乱飞。两辆满载药材的马车"吱呀"停在雅阁家新宅前,车辕上跳下个红脸膛的老头——正是县城药铺的张掌柜。他的貂皮大氅随着动作晃出富贵气,腰间的翡翠烟袋锅子在晨光里泛着油亮,活像个移动的财神爷。
"好家伙!这宅子修得比我家后院还气派!"张掌柜一甩大氅,烟袋锅子敲得马车栏杆当当响,震得车厢里的药材包都跟着抖,"听说你们这儿鸡飞狗跳的,比戏台子还热闹?昨儿个城里茶楼都在传,说刘老鬼丈母娘能把房梁骂塌!"
老太太拄着镶铜头的拐杖迎出来,豁牙漏风地笑:"可不嘛!那群人闹得比村口疯狗还凶!上次把刘老鬼媳妇气得直跳脚,差点把腌菜缸都掀翻了!"张掌柜二话不说,从袖袋里掏出个黄澄澄的金元宝,在老太太眼前晃得人睁不开眼:"这是二十两黄金!你们做的止咳丸、跌打膏,在城里卖得比王寡妇家的酸菜还快!富太太们抢着说,用了能返老还童!"
他朝身后一招手,两个铁塔般的汉子跨步上前。左边的黑虎满脸横肉,刀疤从眼角斜到下巴,腰间长刀泛着幽蓝寒光;右边的雷豹咧嘴一笑,两颗金牙闪得人眼晕,抱拳时胳膊上的肌肉鼓得像小馒头。"这俩是我从军营挖来的,"张掌柜得意地拍着黑虎的肩膀,"当年他俩在战场上,一人能打十个!让他们守宅子,连耗子都得绕道走!"
黑虎"唰"地抽出长刀,寒光一闪,旁边的傻饭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湿了好大一片。雷豹捡起块石头,随手一捏就碎成齑粉,还朝围观的小孩扮了个鬼脸,吓得孩子们哭爹喊娘地跑开。老太太笑得直拍大腿:"有这俩门神守着,刘老鬼那丈母娘就是变成母夜叉,也进不来!除非她会穿墙术!"
张掌柜突然一拍脑袋,从马车里拽出个怯生生的姑娘。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裙,却难掩眉眼间的清秀,怀里紧紧抱着个油纸包着的牌位,手指被勒出深深的红痕。"这丫头叫巧儿,"张掌柜抹了把汗,"我去皇城送货时,见她跪在棺材前卖身葬父,哭得跟泪人似的。我一心软,就把她爹风光大葬了!"
正蹲在墙角啃窝头的刘老鬼,吓得窝头掉在地上。他慌忙抹了把沾着咸菜渣的嘴,鸭舌帽歪到了后脑勺。巧儿偷偷瞥了他一眼,耳根瞬间红透,像偷喝了桃花酿,连脖子都泛起红晕。老太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把揪住刘老鬼的衣领往前推:"好啊!雅阁都娶了四个媳妇,你也不能落下!看看人家巧儿,多俊!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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