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满院。
“经亘兄,当年你说等我中进士就开坛最好的酒咱们仨好好地喝一个,之前一直没时间喝,今日喝也算不迟。” 谢清风往粗瓷碗里斟酒,琥珀色的酒液晃出细碎的光,“我敬你一杯。”
“好!喝!”林经亘应道。
谢清风仰头灌了一口,辣味从喉间烧到心口。他忽然想起战场上的庆功酒也是这般烈,但却少了这股子梅子的酸甜。
“黔州虽远,”连意致握住林经亘的手,“但山高水长,总有重逢之日。”
他举起酒碗,与两人碰得“当”地一响杯,“届时我还带梅子酒来黔州找你。”
谢清风想起他们三人从前在连意致家的庭院里谈天说地,说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他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
这一夜,三人在杏花树下喝光了两坛梅子酒。林经亘醉了就念《诗经》,谢清风醉了就哼军歌,连意致醉了就抱着酒坛说胡话。
两日后,流放的队伍缓缓离开京城。
林经亘戴着沉重的枷锁,步履蹒跚地走在官道上,身后是押解的差役,前方是茫茫未知的流放之地。
谢清风还是忍不住细细叮嘱,“经亘兄,此去山高路远......”
“知道。”林经亘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利落,“回去吧,别送了。”
“嗯。”
人生本就是一场不断离别的课题。
送走林经亘一家后,林娘这些天一直以泪洗面。林柳走之前,她给她塞了之前给她的银票,可是她只拿了几百两。
剩下的都没要,她说她们是去流放,路上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带那么多钱肯定护不住的。
林娘想到自己可怜的姐姐就想哭,怀了孕还要被流放去做苦力。谢清风她们谁来都劝不住,这眼泪跟不要钱似得哗哗往下掉。
她知道这样哭对自己的眼睛不好,可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过几日后谢清风散值回家带来一个新的消息后,她的泪意停止了。
谢清风被下放了。
临平府的知府,正五品官。
谢清风当时还在户部整理资料,突然外面传来消息让他出去接旨。
谢清风站起身整理了下衣冠,迈步走出值室,他就知道皇帝肯定不会让他那么轻松地将经亘兄他们用两块免死金牌换出去。
院中几名太监已经候在那里,为首的太监捧着明黄色的圣旨,神色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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