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夜,赤傲亲眼看见雪幕被无形之力撕开漩涡,露出中央那方寸净空——飘雪在那里编织成女子轮廓,发梢垂落的弧度与叶灵儿祭剑那日被风吹散的青丝分毫不差。但每当东方既白,这虚幻的身影就会化作雪水,顺着墨羽僵直的指节流进剑鞘缝隙。
十年间,玄冰剑台上积累的灵植残骸,竟在墨羽身后堆叠成扭曲的王座。那些被霜冻保存完好的花瓣里,至今还凝固着它们死去瞬间的颤动;而金线蕨断裂的叶脉仍在琥珀中持续生长,在有限的空间里蜷曲成永世不得舒展的问号。
赤傲的广袖卷起破碎的冰碴,露出深埋十载的剑台纹路。当白玉花盆叩击玄冰的脆响在剑冢回荡时,十二古剑的剑穗同时震颤——雪魄兰的根系正渗出荧蓝汁液,在冰面蜿蜒出与当年叶灵儿眉心花钿相同的纹样。
"这是南疆新贡的雪魄兰。"赤傲挥袖震开三尺厚的冰层,白玉花盆落在墨羽膝前。十年前他会嘶吼着打碎所有带着灵气的物件,如今连睫毛上的冰晶都纹丝不动。赤傲看着花苞在灵力激荡中瞬间凋零,突然想起这孩子束发那年,也是这样跪在剑台上三天三夜,只为等一株九叶冰莲开花赠予灵儿。
这株南疆圣物在凋零前展现着诡异的美感。九片冰晶般的花瓣本该在月下舒展成星芒状,此刻却向内蜷缩成囚笼形态,仿佛在保护花芯处那点跃动的幽光。赤傲注意到每片花瓣内侧都生着细密纹路,那分明是缩小版的诛魔剑阵图谱,用灵露书写的符咒正在快速蒸发。
"你当年剖开胸腔温养冰莲,如今……"赤傲的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束发那年跪等的九叶冰莲,此刻正在雪魄兰——少年用心头血浇灌出的那株灵植——的叶片上投下虚影,曾在叶灵儿及笄礼上化作冰玉簪,此刻却与南疆贡品形成阴阳双生之态。
最蹊跷的是霜结现象。寻常灵植在墨羽的极寒领域撑不过三息,这株雪魄兰的根系却疯狂生长,冰层下传出细密的碎裂声。当最后一瓣花化作青烟时,赤傲的瞳孔猛然收缩——那些穿透玄冰的根须,分明在墨羽膝下拼出了北冥禁地的星图坐标!
玄冰正在吞噬他最后的鲜活。青丝成雪不过是第一年的事,到第三年连鸦青色剑袍都褪成惨白,如今连腰间玉珏都裹着冰壳。唯有那柄空剑鞘还被死死攥在掌心——十年前那场诛魔血战中,叶灵儿只留下了这柄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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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傲突然捏碎了腰间玉珏。
十万片冰棱同时炸裂,墨羽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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