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但这细微的变化转瞬即逝。他很快又恢复了那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和稳定。仿佛他处理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需要精密维修的破损仪器。
冰冷的沉默再次笼罩了狭小的密室。只有碘伏棉球擦拭皮肤的细微声响、沈知意压抑痛苦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以及那枚U盘发出的、如同垂死毒蛇般“滋啦…滋啦…”的低鸣。
时间在压抑中缓慢流逝。傅砚辞处理完手臂的擦伤,又检查了她肩膀的缝合处,确认没有再次崩裂。他拿起干净的绷带,开始小心地为她左臂的固定夹板做最后的缠绕加固。
他的手指隔着薄薄的橡胶手套,不可避免地偶尔会触碰到她手臂冰凉的皮肤。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手套特有的微凉和橡胶的涩感,如同电流般激起沈知意一阵细微的战栗。她不敢再看他,只能死死地盯着头顶那片布满锈迹和冷凝水的天花板,任由泪水无声地流淌。
就在傅砚辞完成左臂固定,准备剪断绷带时——
“咳…咳咳咳……” 沈知意喉咙一阵难以抑制的剧烈痒意,让她猛地咳嗽起来!身体因为咳嗽而剧烈震动,牵扯到全身的伤口,尤其是侧肋和肩膀,痛得她眼前发黑,几乎再次晕厥过去!喉咙里涌上浓重的血腥味!
傅砚辞剪绷带的动作猛地停下。他迅速放下剪刀,一手稳住她因为咳嗽而颤抖的身体,另一只手拿起放在旁边金属桌上的一个军用水壶。
他拧开壶盖,里面是温热的、冒着丝丝白气的清水。
“喝水。” 他命令道,声音依旧冰冷生硬,听不出任何情绪。他将壶口凑到沈知意干裂出血的唇边。
沈知意如同濒死的鱼,本能地张开嘴,贪婪地汲取着那温热的液体。温热的水流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抚慰。她呛咳着,贪婪地吞咽着。
傅砚辞稳稳地端着水壶,控制着水流的速度,避免她呛到。他的目光落在她因为咳嗽和吞咽而微微起伏的脖颈线条上,看着那苍白皮肤下脆弱的血管,眼神幽深难辨。
几口温水下肚,喉咙的灼痛和血腥味似乎被压下去一些。咳嗽渐渐平息。沈知意无力地靠在简陋的枕头上(似乎是傅砚辞用叠起的大衣临时充当的),大口喘着气,意识因为刚才的剧痛和咳嗽而变得更加模糊混沌。
身体的极度疲惫和精神的巨大冲击,如同沉重的磨盘,碾碎了她最后的清醒。冰冷的寒意和伤口的钝痛再次占据了上风。视线又开始模糊,头顶惨白的光晕在眼前晃动、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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