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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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纪捂着胸口，疼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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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这么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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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去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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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去世，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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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死了，她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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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她始终认为这个扭曲而病态的世界跟她无关，可是这一刻丑恶又残酷的现实降临到她头上，那些年好不容易隐藏的悲愤、怨恨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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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着胸中再也无法隐藏的情绪，哈哈大笑，眼睛开始灼热地疼痛，甚至流出血来，可是她浑身是血，狼狈不已，哪里能分得清是从眼睛那里流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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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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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逃了，她向不远处的鼬爬过去，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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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爬了好久，爬过脏污的血水，爬过死不瞑目的尸体，爬过她一厢情愿的正常，爬过突然降临的屠杀，直到爬到刽子手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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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抓住饮血的利刀，抬头望着鼬，扭曲地笑道：“你知道什么是地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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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便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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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着刀，一刀捅进自己的脖子，冰冷的刀锋被她插进脖子里，切断了头与身体那点脆弱的连接，鼬拔/出/刀，于是，无所依凭的由纪侧身倒在了地上，她的喉咙被自己割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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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只能痛苦地像破破烂烂的拉风箱“呵呵”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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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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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快喘不过来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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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痛苦，但她还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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