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渔089"号锈蚀的船壳上,镇水符的黄纸正在成片脱落。每张符咒背面都用经血画着八卦倒影,这是珠江水上人家处理"阴船"的禁忌手法。探照灯扫过驾驶舱时,我分明看见玻璃窗后闪过穿明代襦裙的女人,她怀里的婴孩没有五官,只有张布满利齿的嘴。
"阿妹,食唔食槟榔?"老船工从蓑衣里掏出个铁盒,里面码着泡在血水里的槟榔。他水烟枪的火光映出左脸溃烂的疮口,蛆虫在颧骨处钻进钻出。我后退时踩到滩涂上的牡蛎壳,碎裂声惊起桅杆顶部的夜鸮,它展开的翅膀上竟然长着人脸花纹。
林深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掌心的罗盘天池里,磁针正疯狂搅动猩红液体。"这些不是普通棺材。"他蘸取液体在甲板画卦,血珠竟自动排列成《伏波将军平越策》的残句:"苍梧渊深,当以童骨为锚......"
吴邪掀开油布的瞬间,浓烈的尸蜡味扑面而来。二十具槐木棺表面结满盐霜,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最外侧的棺材封条上,"镇海大将军"的墨字正在褪色,露出底下用骨灰写的真正封文:"光绪廿三年七月十五,疍民女陈阿娇殁于龙腹。"
"喀啦——"第三具棺材突然传出抓挠声,锈蚀的八卦镜裂开蛛网纹。林深迅速在棺头撒下朱砂,砂粒却瞬间碳化成灰烬。我摸到棺盖缝隙渗出黏液,指尖刚触到就产生强烈灼烧感——这分明是珠江"水猴子"的腐蚀性分泌物。
老船工突然怪笑起来,他的水烟枪喷出青紫色烟雾。烟雾中浮现出二十年前的海市蜃楼:父亲带领的考古队正在往相同的槐木棺里装填青铜器,每放一件冥器,就有个队员跳入珠江。
"后生女,你睇得见引魂幡?"他残缺的舌头舔过黄牙,浑浊的眼球突然翻出双瞳孔。我顺着枯槁的手指望去,空荡荡的桅杆顶部垂下条半透明的肠衣,上面用胎毛绣着生辰八字——那正是拍卖会上猝死男人的出生时辰。
货轮突然剧烈摇晃,固定棺材的麻绳齐齐断裂。吴邪抽出黑金匕首抵住老船工咽喉,却发现刀刃穿过的是团水草。腐烂的蓑衣坠地,里面蜷缩着三具纠缠的婴尸,脐带连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快看水里!"林深拽着我扑向船舷。浑浊的江面下浮起无数惨白面孔,他们脖颈都拴着铁链,链头延伸向黑暗的江心。当货轮汽笛鸣响,那些尸体突然睁开发光的绿眼,齐声唱起粤剧《帝女花》的"香夭"选段。
最靠近船舷的女尸猛地探出水面,她浮肿的手掌拍在铁板上,留下个血掌印。我惊恐地发现掌纹与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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