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喝了一口,热气氤氲中,眼泪差点掉下来。
“妈……”她声音哽咽,“厂子炸了,有为他……”
“不怕。”江父蹲下来,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声音沉稳,“有为福大命大,当年插队时从拖拉机上摔下来都没事,这点伤难不倒他。”
病房里,顾玉树踮着脚,小手轻轻碰了碰父亲扎着输液管的手背。
“爸爸,我算术考了100分,”顾玉树吸了吸鼻子,“老师说可以跳级了……”
顾兰雪把布娃娃放在父亲枕边:“小熊陪爸爸睡觉,就不疼了。”
江桃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口又酸又暖。顾盼悄悄握住江桃的手:“江姨,你看弟弟妹妹多懂事。”
夜里,孩子们被江母带到家属休息室睡觉。江父把江桃叫到走廊尽头,从内兜掏出个信封。
“这是家里这些年攒的钱,”老人把信封塞给女儿,“厂子重建要用的。”
江桃急忙推拒:“爸!这是你们的养老钱!“
“拿着!”江父板起脸。
“你别不听我的话,这也是我们的心意……”
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江桃从陪护椅上弹起来,看见顾有为的眼皮在颤动。她扑到床前按下呼叫铃,声音发抖:“有为?你听得见吗?”
顾有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涣散了片刻,最终聚焦在妻子脸上。他的嘴唇干裂,却努力做出一个口型——
“桃子……”
“我没事,孩子们也都好好的。”江桃把脸贴在他手心里,滚烫的泪水浸湿了纱布,“你吓死我们了……”
值班医生赶来检查,露出笑容:“意识清醒就脱离危险了,真是奇迹!”
朝阳升起时,顾玉树和顾兰雪趴在病床两侧,叽叽喳喳地给父亲讲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顾有为虚弱地笑着,时不时摸摸孩子们的头。
江母把热毛巾敷在女婿额头上:“有为啊,妈给你炖了猪脚汤,以形补形。”
江父站在窗前,悄悄抹了把眼睛,转身对女儿说:“桃子,回家给你拿换洗衣服去。”
江桃松了一口气,随即被江母硬拉着去休息。
次日。
江桃拧干毛巾,轻轻擦拭顾有为的脸。他的额头还有爆炸留下的擦伤,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温热的毛巾拂过他的眉眼。
顾有为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平稳。医生说他脑震荡需要静养,这几天总是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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