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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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子的道体突然坍缩成二维信息膜，膜上刻满热力学方程："此般对称需绝对控制，然诸天自有其意志。"方程中的某些变量突然暴走，证明绝对平衡不过是数学幻想。

"意志生于混沌。"林墨玉将自身道域退转至大爆炸初态，量子泡沫中涌现出自我意识的星云，"无序深处自生有序。"某个由混沌湍流形成的引力漩涡，竟自发演化出规避热寂的智慧文明。

两人间的论辩引发现实畸变，某颗新生行星上的碳基生物突然加速进化。归墟子冷眼旁观文明在千年内走向核战毁灭，林墨玉却将灭绝尘埃聚合成量子生命。当核爆废土中跃出首个光子生命体时，归墟子终于抛出终极质问："纵有无限可能，可能之外为何？"

林墨玉的轮回道域突然陷入停滞，旋即迸发出超越光速的规则跃迁："可能之外，即是此刻。"他强行观测所有平行宇宙的叠加态，在量子退相干前刻录下未被实现的可能分支。这些分支在虚空中凝聚成水晶森林，每棵树上都结着未被选择的未来果实。

归墟子摘取某颗"人类永生"的果实，果实却在掌心退化成热寂尘埃："虚妄。"

"然观测即存在。"林墨玉点燃量子观测之火，尘埃竟重组为永生文明的虚影，"汝见终点，吾见过程。"虚影中的文明将热寂视为跃迁契机，集体升维至能量态延续文明。

道争白热化时，整个论道空间突然陷入量子叠加态。归墟子同时存在于坚信热寂与怀疑轮回的两种状态，林墨玉则在维护轮回与承认熵增间震荡。当薛定谔的猫同时生死的悖论具象化时，两人突然明悟——他们的道争本身，正是维持宇宙平衡的观测之力。

"原来如此..."归墟子破碎的热寂奇点突然重组为白洞，"终焉与轮回，本是一体两面。"他的道体开始逆向熵增，白发复青时竟显露出七万年前的人类面容。

林墨玉的轮回道域中绽放出热寂之花："观测者的选择，决定时间箭头的方向。"花瓣上浮现出两人论道的无数可能结局，在某个分支里他们合力开辟出超越熵增的新宇宙模型。

归墟子突然将残存道源注入林墨玉的轮回核心："且以吾道为薪柴。"热寂法则与轮回道韵融合的刹那，诞生出首条可逆时间箭头。某个正在膨胀的宇宙突然开始收缩，却在坍缩至奇点时触发轮回机制，于大爆炸中重生为负熵宇宙。

"此道何名？"林墨玉凝视掌心流转的混元法则。

归墟子的道体已消散大半，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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