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纹路。
阿依娜瞳孔骤缩。这纹路与公子政胎记如出一辙,昨夜观星所见异象再度浮现:紫微星旁血雾弥漫,而昆仑山方向青光冲天。她悄悄刮下带血的夯土,九色石在掌心烫得几乎握不住。
"报——!"传令兵喘着粗气跪倒,"三十里外尘烟蔽日,疑似匈奴游骑!"
扶苏按剑转身时,大氅扫过细作尸身。衣襟散开处,肩胛骨赫然烙着燕宫六瓣雪纹——阿依娜的匕首哐当坠地。二十年前蓟城大火中,母亲雪姬被烙铁灼烧的惨叫仿佛在耳畔炸响。
"你识得此印?"扶苏的剑鞘压住她手腕。
女子轻笑,染血的指尖抚过细作锁骨处的蛇形刺青:"草原狼群标记猎物,匈奴王庭偏爱毒蛇。"她突然扯开尸身领口,暗青色纹路正在皮肤下蠕动,"就像这蛊虫,需用活人养足七七四十九日......"
话音未落,尸身七窍突然涌出黑虫。亲卫举刀要砍,却被九色石光芒逼退——虫群触到宝石瞬间爆裂,黏液腐蚀得地面滋滋作响。阿依娜背在身后的左手微微发抖,母亲临终前溃烂的伤口里,也曾爬出这样的黑虫。
军帐内牛油蜡烛噼啪炸响。扶苏展开羊皮地图,朱笔在昆仑山径旁停顿:"墨家机关城在此,阴阳家观星台距此不过三十里......"
"公子可知沙画之术?"阿依娜跪坐在案几对面研磨朱砂。她换了鹅黄曲裾,衣领处露出新月状疤痕,"楼兰人用骆驼奶调矿粉作画,遇热方显真容。"铜壶里的奶茶咕嘟冒泡,蒸汽模糊了她眼底的阴霾。
帐外忽然传来马匹惊嘶。阿依娜掀帘冲出时,月光正照在细作尸身上——白日里不曾留意的暗青纹路,此刻竟如蛛网在皮肤下凸起。九色石按上尸身膻中穴的瞬间,黑虫潮水般从口鼻涌出。
"蓟城巫医的把戏。"她擦去额角冷汗,想起母亲被燕丹太子召见那夜,带回的漆盒里也有这般腥臭。扶苏的剑尖挑起半只残虫,寒光映亮他紧蹙的眉峰——那虫腹竟有墨家机关常见的"昭二十三"刻痕。
巡营梆子突然变成三长两短。阿依娜翻身上马时,扶苏抛来的玄铁鳞甲砸中后背。她本能地要甩开,指尖却摸到内衬的朱雀纹——这是楚宫工艺,与项梁困死云梦泽时遗留的战甲纹路一致。
"穿上。"公子声音比铠甲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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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娜系紧束带的手忽然顿住。铠甲缝隙卡着半片桃木剑穗,正是母亲殉葬时缺失的那半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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