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光。三支鸣镝应声升空,在烈日下炸成血色烟花——给匈奴人的信号本该是绿色。他余光瞥见墨家巨子缩回车底暗格,枯瘦的手指正悄悄拨动车辕下的铜制机括。青铜齿轮咬合的咔嗒声混在风沙里,项籍突然想起雪姬临终前那句"小心木鸢衔血",她苍白的手指划过自己胸膛时,曾用巫血在他心口画下护身符。
"轰!"
第一声爆炸从匈奴马队中央腾起,裹着硫磺味的气浪掀翻十余骑。乌鲁目眦欲裂,马刀直指项籍:"楚蛮子诈我!"话音未落,第二波爆炸沿着地缝撕开裂谷,赤红岩浆喷涌而出,将匈奴前锋连人带马吞没。项籍却笑不出来——本该直扑秦军的匈奴人,此刻全在楚军埋伏圈内!岩浆裹着断肢撞在战车挡板上,烫出焦黑的印记。
"老贼误我!"他挥矛劈向车底,蛇矛斩在昆仑木车板上火星四溅。一道紫光突然从裂缝中迸射,翼展足有两丈的墨家机关鸢破车而出!那畜牲铁羽边缘淬着幽蓝毒芒,项籍翻滚避过利爪时,肩甲仍被撕开三道血口。腥风扑面间,他瞥见机关鸢骨架上的楚宫云纹——正是雪姬绝笔信里提到的"昆仑木所制凶器",每一道木纹都暗合楚巫祭祀用的星轨图。
"想要楚巫之血?"项籍怒极反笑,反手将蛇矛插进车板。掌心在矛刃狠狠一划,鲜血顿时浸透缠柄的素纱——那是雪姬束发用的旧物,此刻染血竟泛起淡淡荧光。机关鸢发出刺耳鸣叫,铁羽剧颤着扑来时,他染血的手掌猛地抓住鸢尾。昆仑木触到巫血的刹那,紫光暴涨如毒蛇缠臂,项籍借着冲力纵身跃上车顶,染血的素纱在空中划出血色弧线。
"给老子开!"项籍暴喝,楚巫之血渗入木纹,机关鸢铁羽片片崩落。远处崖顶传来巨子的闷哼,一道黑影踉跄现形。项籍正要追击,背后突然腥风大作——
"一起死吧楚蛮!"乌鲁竟从岩浆里爬出,半边身子焦黑见骨。马刀挟着腥风劈来瞬间,项籍旋身错步,蛇矛贯穿匈奴汉子咽喉的刹那,千夫长焦黑的手却死死攥住他战袍下摆:"大单于...早知你...勾结墨家......"乌鲁的独眼突然暴凸,焦黑的嘴唇咧到耳根,"你那个楚国巫女...在阴山......"
地缝再次崩塌,项籍挥矛斩断袍角。战车随着塌陷的岩层坠向深渊时,他凌空抓住机关鸢残骸,紫光灼得掌心皮开肉绽。对面崖顶上,墨家巨子枯瘦的手指正摩挲着染血的素纱碎片,蝌蚪状的楚巫文在血渍中蠕动——那正是雪姬教过他的"以血饲器"禁术!项籍突然明白为何昨夜巨子要偷看自己更衣,原来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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