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泽——半月前查封田氏盐铺时,同样掺着铁砂的粗盐险些要了蒙恬的命。
"水道图?"白璃用磁石吸起落在地上的羊皮纸。咸阳蛛网般的地下水道网络里,朱砂笔在阿房宫旧址画了个滴血似的红圈。她指尖抚过图纸边缘焦痕,突然嗅到若有若无的龙脑香——赵清漪总爱在密信角烙上这种熏香,最后一次闻见是在她冰凉的尸身上。
阿依娜突然闷哼着扶住木案,接毒针的手掌已泛起蛛网状青紫。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木纹,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在锁骨窝积成晶亮的水渍:"云梦泽的'三步倒'......倒是比楚宫旧藏更烈些。"她喘息着扯开狐裘系带,胸口的狼头刺青随呼吸起伏,那是匈奴王庭最高阶死士的印记。
"逞什么能!"白璃扯下束发的青绸带扎紧她小臂,绸带边缘绣着的墨家暗码沾了血愈发清晰,"当年楚怀......"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她想起赵清漪咽气前攥着自己手腕的力道,那截皓腕上同样蔓延着蛛网般的青紫,只是彼时她们在暴雨中的地宫里,而此刻鱼肆檐角正滴着带冰碴的雪水。
阿依娜咬开腰间皮囊仰头灌酒,腥臭药液顺着下颌流进衣襟。染毒的指尖抚过水道图某处,羊皮突然显出蛛网状的暗纹:"双重密写?"她嗤笑着用银刀划破指尖,血珠滴在图纸上化作蜿蜒红线,"燕国人就这点伎俩?"冷汗浸透的鬓发贴在脸颊,孔雀石坠子随着喘息轻晃,内侧暗纹正对着白璃的方向。
白璃的磁石坠子突然剧烈震颤,青龙纹路与匣上凹槽严丝合缝。她掀开暗格夹层,铸铁密匣的锁眼正与盐枭账册里拓印的纹路吻合。青铜锁面上斑驳的绿锈间,隐约可见赵清漪惯用的点漆标记——那是她们约定的暗号,意味着"内有连环机关"。
"别动!"阿依娜的银刀抢先插进锁孔,刀身映出她苍白的唇色,"这机关要见血才能......"
话音未落,密匣喷出酸雾。白璃拽着阿依娜滚到咸鱼堆后,磁石盾吸住飞溅的铜钉,在木案上钉出北斗七星的形状。阿依娜喘着气扯开衣襟,狼头刺青下的旧伤疤微微抽搐:"你早知道有二次机关?"
"墨家九连环锁,第七次转动必触发毒弩。"白璃用发簪挑开匣底夹层,青铜钥匙掉在血泊里,"但掌柜的刚才摔倒时——"她瞥了眼昏迷的壮汉被铁砂划破的裤脚,"已经替我们转过六次了。"钥匙齿痕与赵清漪临终紧攥的纹样重叠,那个雨夜她掰开尸僵手指的画面突然刺痛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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