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触及青丝前被青铜剑架住——李斯官服下摆燎着火苗,剑身压着斧刃一寸寸下移:"私贩官盐者,当车裂。"
烈焰腾起的刹那,融化的盐晶混着毒烟凝成巨蟒。白璃听见盐枭头目脊骨被坠落的盐块砸断的脆响,那狂笑却穿透浓烟:"楚人在咸阳西市鱼肆埋了三百斤雷火!"断裂的脊骨刺破皮肤,白森森的骨茬上沾满盐粒,在火光中泛着诡异荧光。
李斯挥剑斩断最后一根引线,转身时剑尖挑起染血账册。磁石粉洒在末页显出"咸阳西市鱼肆"的幽蓝字迹,他瞳孔骤然收缩:"这是......"
"赵清漪殉难前常去的鱼市。"白璃指尖抚过字迹,盐粒粘在睫毛上似凝了霜。她突然旋身甩出银链,齿轮绞住即将崩塌的盐垛横梁,"小心头顶!"断裂的梁木裹挟铁蒺藜倾泻而下,李斯拽着她疾退三步,玄甲卫竖起的包铁木盾被毒盐腐蚀出蜂窝状孔洞。紫色毒烟在盾面凝成"楚虽三户"的血书,白璃冷笑甩出磁石粉,血书遇盐立刻褪成污褐。
"鱼胶混朱砂的把戏,"她靴底碾碎最后一块血痂,盐粒嵌入皮靴纹路发出细响,"也配称楚人风骨?"突然俯身抓起把毒盐,晶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大人可知这盐里掺了多少楚地红砒?三成!够毒死陇西三郡的耕牛!"
暮色降临时,白璃摩挲着从盐灰里扒出的半块青铜符牌。符牌边缘的云纹让她想起阿房女尸手中的桃木剑穗——那种燕宫匠人独有的双线错金银技法,在月光下流转着诡异的光泽。她将符牌贴近鼻尖,嗅到丝缕鱼腥混着西域乳香,这是楚地暗桩绝不该有的味道。
"明日随我去西市鱼肆。"李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玄色官服下摆沾着盐晶,袖中露出一角帛书——正是三日前从成蟜旧部身上搜出的蓟城粮道图。白璃忽然贴近他耳畔,青丝扫过官服银纹:"大人袖中这卷《蓟城漕运志》,与楚项暗桩怀里的《巴蜀盐道图》,拼起来倒是幅好棋局。"她指尖掠过对方腕间绷带,那里还渗着方才格挡狼爪的血迹,"只是这血......似乎混着云梦泽七步蛇毒?"
李斯反手扣住她手腕,力道恰到好处地停在命门:"白姑娘若肯将墨家机关术与黑冰台共享......"
"咔嗒"轻响,白璃腕间银镯突然弹出薄刃,堪堪停在他喉结:"大人可知当年赵夫人为何独爱西市鱼肆?"她突然收刃轻笑,转身时孔雀石耳坠划过流光,"因为那鱼肆地窖,藏着韩非先生未写完的《盐铁论》残卷——而残卷里,正好记载着如何用磁石粉破解黑冰台的密文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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