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抹过鼻尖:"消受不起?老子在云梦泽吃蛇羹时,你还在娘胎里打转呢!"说话间反手甩出三枚鱼镖,镖尾系着的铜铃在毒雾中叮咚作响。其中一枚擦着术士的颧骨飞过,在他枯树皮似的脸上犁出血沟。
铜镜边缘的天狼星纹突然大亮。公孙衍的鹿皮手套抚过某个暗门符号,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想起熔铸传国玉玺那夜——雪白的身影立在炉前,裙裾被热浪掀起又落下,目光始终锁在某种相似的纹路上。他喉头一紧,仿佛又看见雪姬投炉前回眸时,眼底映着同样的朱砂纹路。那日炉火把她的白衣染成橘红,鬓角汗珠坠在锁骨凹处,像极了此刻铜镜边缘凝结的硫磺结晶。
"戌时三刻,星坠昆仑。"墨家辩士的指尖在血字上颤抖。陈二狗突然拽着他后领往后一扯,三条赤链蛇正咬在方才站立处。"酸秀才发什么呆!"农家汉子骂骂咧咧地甩出三枚鱼镖,"等回了咸阳,老子定要找清漪姑娘讨教这星图..."话音未落,黑袍下突然窜出数十条赤链蛇,蛇信舔过之处岩壁泛起妖异红光。陈二狗甚至能看清蛇牙上挂着的黏液拉成银丝,在硫磺雾里泛着七彩光晕。
陈二狗反手抄起醋液竹筒,突然发现公孙衍正盯着某处朱砂纹路发呆——那纹路的走向,与观星台上某位姑娘月白斗篷的褶皱如出一辙。他啐了口唾沫,竹筒机括"咔嗒"连响,酸雾如银龙般席卷蛇群。赤链蛇在雾中扭曲翻滚,鳞片剥落处露出西域朱砂染红的蛇骨。有截断尾砸在岩壁上,竟在石面烙出个"楚"字焦痕。
"接着!"公孙衍突然抛来铜镜。陈二狗本能地接住,镜面折射的天光正照在矿脉图某处。朱砂纹路突然扭曲成楚国篆文,赫然是八个血字,与泰山玉牒上拓印的密文分毫不差。黑袍术士的咆哮震落岩顶碎石:"你们根本不懂!昆仑玉脉是..."陈二狗的鱼叉突然穿透他右肩,将人钉在岩壁上。"聒噪。"农家汉子甩了甩手腕,"老子最烦说话说半截的。"叉柄还在嗡嗡震颤,血珠顺着青铜纹路滴成串,在岩地上汇成个残缺的星象图。
公孙衍将拓片塞进防水牛皮囊时,手指擦过铜镜边缘的螺旋刻痕。那个总爱披月白斗篷的姑娘仿佛正倚在观星台上轻笑,发间玉簪折射的星光与此刻镜面辉光渐渐重合。他忽然想起赵清漪临终前攥着铜镜说的那句"星轨未尽",喉间的血腥气又重了几分。鹿皮手套下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某个符号——正是雪姬投炉前凝视的位置,两道纹路在硫磺光里交错成十字星芒。
"走了走了!"陈二狗故意把竹筒敲得震天响,"再磨蹭下去,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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