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时,用冻疮溃烂的手指为他打磨的礼物。烟气触到螭纹瞬间,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消散。
嬴政指腹抚过玉佩螭纹,恍见阿房蜷在邯郸陋巷搓手呵气。十二岁少女将玉佩塞进他掌心时,指尖冻疮渗出的血珠染红了丝绦。"政哥哥的剑要斩尽奸邪。"她笑时梨涡盛着雪光,却不知三年后自己会饮下那杯毒酒,耳坠碰在玉杯上叮当作响。
熔炉热浪扑面,帝王却觉出丝寒意。铜液倒影里浮现阿房剪影,十四岁少女踮脚为他系玉佩的模样与眼前扭曲的镜面重叠。嬴政无意识抚过腰间螭纹,铜匕在掌心烙出与当年陶片相同的纹路。
禽滑厘突然低喝:"成了!"沸腾铜液表面浮现连绵山势,云纹勾勒的峰峦间九道龙形地脉蜿蜒。三十六名墨家子弟齐踏禹步,青铜战靴震得祭坛香灰腾起三尺。某位年轻匠人袖中滑落半截竹简,简上"昆仑水道"四字被热浪卷着飘向炉膛。
嬴政凝视熔炉,墨家子弟呈上的铜匕在掌心发烫。匕身阴刻的稚嫩涂鸦与熔液中的河道走向重叠——那是阿房用发簪在陶片刻的"家山图",当时她笑着说要带政哥哥去看真正的昆仑。
"取印模!"帝王嗓音带着金石之音。三十六名力士抬着陨铁模具踏上祭坛,青铜战靴在青石板上震出闷雷。当赤红铜液灌入"受命于天"阴文时,宗庙方向传来九鼎钟鸣。徐衍瘫坐在龟甲纹上,看着年轻帝王举起三尺青铜钎,握钎姿势与幼时雪姬教他匕首术时如出一辙。
钎尖刺入铜液刹那,昆仑虚影暴涨化作金光没入嬴政眉心。太史令手中简牍突然自燃,火焰竟呈九鼎纹样。奉常掌管的祭器在铜液金光中嗡嗡震颤,礼官捧着的玉璋突然迸裂,碎玉划破指尖的血珠坠入铜液,激起三尺高的赤金色火柱。
徐衍袖中蓍草随齿轮转动震颤:"陛下岂不知天命..."
"天命?"嬴政突然抓起把铜屑撒入炉火,金属爆燃声打断方士话语。帝王指尖轻叩剑柄,看着徐衍脸色煞白:"三日前邯郸飞鸽传书,楚使密会燕商于云梦泽。"说着从袖中甩出卷轴,羊皮纸展开时露出密密麻麻的铜镜交易记录。
老方士的喉结上下滚动,额角冷汗滴在祭坛龟甲纹上。嬴政靴尖碾过溅落的铜屑,玄色深衣下摆扫过徐衍颤抖的手指:"徐卿可要数数这些镜面蟠螭纹的数量?"帝王屈指弹向卷轴,某处朱批突然显出血色"卅九"字样——正是楚篆咒文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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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老臣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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